樊烈不是湘王,只是湘王手底下的一员武将。
在刚才掩护朱柏撤退的战斗之中,他已经经历了一场血战,麾下二百余骑全部战死。
就连他自已也是身中数箭,浑身上下都是伤口,可即便是如此他也没有倒下。
包括此刻,在冲锋的过程中,也不断有箭矢射向他。
然而在樊烈精湛的武艺下,这些箭矢尽数被手中挥舞得密不透风的大刀给格挡开来。
看到这一幕,哪怕是站在山坡上的李景隆都动容了:
“如此骁勇,光论武艺,不在我父亲之下,只是可惜,如此勇将,却是一名叛将……”
说着,李景隆无比惋惜的摇了摇头。
李景隆身边,周骥此刻也有同样的感受,如此一员猛将,要是就这样死了,岂不可惜?
想到这里,周骥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来将可留姓名?”
听到这声音,樊烈一边挥舞手中大刀冲杀,一边用如同洪钟一般的声音回答道:
“南阳樊烈!”
这一声咆哮如同惊雷一般,竟将挡在身前的数十名朝廷军士卒给吓得连连后退,眼神之中满是惊恐。
见到这场景,樊烈忍不住放肆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谁敢拦我!谁敢挡我!”
山坡上,看到这一幕的周骥终究是不忍心看到如此猛将死在乱军之中,终于开口劝降:
“樊烈,我看你也是一条好汉,何不归降朝廷,大都督必然比追究将军之责,而且以将军之能,必然可以得到重用,日后封侯拜相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不光是周骥的意思,同时也是李景隆的意思。
李景隆也同样不希望如此一员猛将就这样死了,没有死在对外抗争,保家卫国的战场上,却是死在了内乱的战场上,岂不令人感到惋惜?
然而听到周骥的话,樊烈却是说话都懒得说,依旧面色坚定的向前冲杀,目标直指乱军丛中的朱柏。
见到这场面,李景隆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知道,想让樊烈投降是不可能了。
于是他只能挥了挥手,示意麾下将士将樊烈斩杀。
得了军令之后,几名朝廷军校尉顿时策马朝着樊烈冲了过去,想要斩杀这员叛军大将,夺取一个功劳。
身为武将,没人会承认自已比别人弱,更别说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伙。
也就只有面对陈风、常遇春等成名已久威名赫赫的大将,他们才会生出自愧不如的感觉。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却是很骨感。
四名朝廷军校尉,仅仅一个照面,四招之下,全部被樊烈斩于马下。
最关键的是,还给樊烈送来了几匹上好的坐骑。
此刻樊烈也终于冲杀到了朱柏的身前,樊烈伸手一提,直接将朱柏给拉到了面前的一匹马上,随后一拍马屁股,战马直接朝着已经有些混乱的空隙处冲了过去。
“殿下!樊烈此生能遇到殿下死而无憾,若是殿下能够冲出重围,请殿下念在樊烈死战之功,照顾好末将之子樊忠!”
听到这声音,朱柏回过头,却见樊烈根本就没有和他一起突围。
而是在后方替他挡住了所有的追兵。
看到这一幕,朱柏当即就要策马回头,可是马儿已经受惊,此刻只知道不停的向前冲,根本无法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