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军这一撤退,便仿佛没有了底线,之前所布防的城镇也随着卢植大军的败退,一溃千里,如同无底洞一般,接连的被黄巾军给顺路的攻破。一直退到了赵国的治所邯郸县内,才利用邯郸县修缮的还算不错的城防抵挡住了缺乏攻城器械的黄巾军,勉强稳住了阵脚。
因为战斗消耗过度而进入短暂的昏厥,如今才悠悠醒传过来的卢植来不及静养歇息,连忙组织人手收拢溃兵,继续构建修缮防御的阵地。并且火速派遣人马出城上报朝廷,
在情报中也是详细的描写了如今的战况,并且将战败的责任全部放到了自己的头上,最后向汉灵帝请求了援军。
窦建德的军队虽然在邯郸城下遭遇了官军的迎头痛击,但他们在短时间内还可以裹挟着大胜之势,因此并没有选择一走了之。于是选择了在邯郸县隔壁的易阳县内安营扎寨,组织人手打造工程器械,估计等消化完毕这次获胜的战果之后,新一轮的战争,将会以邯郸县作为基点进行拉扯与战斗。
不过窦建德没有继续选择强攻,倒这也算给了汉军一丝喘息的机会,也给予了他们时间可以依靠着邯郸县建立新一层的防线,吴战又在撤退进入城中之后及时的拿出了王伏宝的人头,让本来因为战败而士气低迷的汉军稍稍打了一波鸡血,战事也就这样,陷入了短暂的平静。
然而,这边陷入了平静,另外一边的洛阳,却是闹翻了天。
“天榜统帅,天榜统帅,我堂堂大汉,这么大的地盘,这么多的人才。怎么就没有给我出一个天榜的统帅呢。”自从黄巾军开始起义以来,汉灵帝就没有了每日不上朝的空闲时光。在巨大的黄巾军压力的席卷之下,汉灵帝这几日的上朝都已经超过了一天一次的范畴。不仅汉灵帝疲惫,就连手下的官员都是叫苦不迭。
这一天也是同样的如此,可惜刚刚开始上朝不久,一份新鲜出炉的战报就被送到了汉灵帝刘宏的手上,而战报的内容自然就是卢植战败的消息,把刘宏看的那是一个面色铁青,不顾自己的皇帝形象,在未央宫正殿宣室愤怒的嘶吼着。
吓得在一旁服侍他的头号太监张让更是一脸的后悔,本来以为卢植出马,又有两路西园中进行辅佐,就算不是大胜,顶了天就是一个小败的。鬼知道卢植这个天杀的,一送战报就直接给送了一个大败,都直接退到邯郸县去了。早知道是这样的情况,张让老早就派人给战报暗中拦截下来了。
“啪。”刘宏见自己喊了这么久,都没有人出来回应他一下,因为战败所带来的怒气更甚,直接将送来的战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气呼呼的看着众人。
种便秘的脸色。除非他们现在能够想出不错的计策,不然谁也不愿意开口触这个霉头。
又等了一会儿,朝堂依旧鸦雀无声。刘宏虽然内心有气,但也明白,就目前这局势,光靠朝廷的力量估计已经是不太够了,还得依靠着这群使了一个眼色,暗示他出来说两句,缓和一下目前的局势。
张让自然也知这些世家大员们目前没有人愿意出来当这个出头鸟,但既然皇帝陛下暗中给了指示,他也没有办法糊弄过去。只好眼珠一转,直接换了一个话题道:“北中郎将卢植,面对区区黄巾贼寇,竟然打出如此的败仗,丢尽了大汉的颜面。诸位官员都是我大汉的栋梁,平日里与卢植也多有往来,你们说,应该怎么处理卢植才行。”
这就是张让聪明的地方,先将情况紧急的战事放到一边,将刚刚打了败仗的卢植拉出来遛遛。你们世家党人不是都一个派系的,陛下都打算处理卢植了,你们无论怎样都要意思意思求个情吧。
正所谓不怕你们开口,就怕你们不开口。
这群官员们只有开口了,后面的事情才能有话茬继续进行下去。不然要是先讨论派遣哪一支军队哪一路人马前去救援,今天的朝会估计就要一直僵着不动了。
果然,张让此话一出,台下的大臣一时间就有些慌乱了阵脚。卢植在升任北中郎将出兵征战之前,在朝中担任尚书,平日里在洛阳城这个小圈子,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自然也就与他们大多数人之间都还有着不错的友谊。如今兄弟遇到事了,自然还是需要他们出口美化几句了。
掌管天下军政事务的太尉曹嵩当先站了出来,打了一个先锋,说道:“陛下,北中郎将今日虽遇败仗,但皆因贼寇奸计太过狠毒所致。望陛下念北中郎将劳苦功高,为大汉尽心竭力效力这么多年,对中郎将可以从轻发落。”
曹嵩,曹操的父亲,于187年凭借着贿赂中官和给西园军捐钱一亿万,硬生生给自己买出了一个太尉的官职。虽然没有什么太大的实权,毕竟上面还有一个刚封的大将军何进压着他,但也已经达到了自己政治生涯的最高峰,按照现代的话说,也算是祖坟冒青烟了。
不过这家伙理应不算党人一派。而且还因为是当时大长秋曹腾的养子,被这群洁身自好的党人给自动归类到了阉党一派,平日里也各个场合中也一起抱团排斥他,不给他好脸色看。
如今遇到这种情况,曹嵩竟然选择了第一个站出来为卢植说话,也让一众党人摸不准他的心思。
不过既然有人带头做了这个出头鸟,为卢植求情要紧的众人也是管不了这么多了。纷纷跟上了节奏,一时间司空袁逢,司徒袁隗等人都是接连的出列为卢植求情,希望能够让卢植有个体面的下场。
没一会儿,台下直接跪倒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