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才知道,她在兼职的地方遇到了一些奇怪的事儿。”
“什么奇怪的事儿?”赵长天急切地追问。
身体微微前倾,似乎想更快地抓住线索。
“她没细说,只提到有个男人老是在辅导班附近晃悠。
看着她的眼神让人发毛。
有一次,她下班晚了,那个男人还跟着她走了一段路。
把她吓得不轻。”
白冰说着,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不自觉地抱紧了双臂。
像是要抵御那侵入骨髓的寒意。
赵长天心中一动,拿出手机里周宇的照片:“是这个人吗?”
白冰仔细看了看,犹豫着摇了摇头:“不太确定,晓妍没描述清楚长相。
只说穿着深色衣服,身形偏瘦。”
赵长天轻轻拍了拍白冰的肩,安慰道:“别着急,慢慢想!
哪怕是一点小事,说不定都能帮上大忙。”
白冰微微点头,继续说道:“从那之后,晓妍就经常做噩梦,半夜惊醒!
嘴里喊着‘别跟着我’之类的话。
我问她,她却不肯多说,只是一个人默默承受。
我能看出来她很害怕。”
说到这儿,白冰的眼眶又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赵长天皱起眉头,心中暗忖——
看来这个神秘男生给晓妍造成了极大的心理阴影。
他再次问道:“那晓妍有没有跟你提过这个男生还有什么其他特征?
或者有没有跟别人说起过这件事?”
白冰咬着嘴唇,想了一会儿,说:“她没跟别人说过,就只跟我提了一嘴。
我记得有一次,她无意间说那个男生身上好像有股奇怪的味道。
说不上来,有点像机油混合着什么东西的味儿。”
赵长天迅速在笔记本上记录下来。
心想这说不定是个重要线索。
回头得查查这三个嫌疑人有没有接触机油之类物品的可能。
聊到这儿,白冰的情绪越发激动。
她抽泣着说:“赵哥,我真的好后悔,没有多陪陪她。
没有早点发现她的不对劲。
要是我能多关心她一点,也许她就不会……”
赵长天安微道:“白冰,这不是你的错,你别自责。
凶手才是罪魁祸首。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抓住他。
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提供的这些线索都很重要。”
白冰抬起满是泪水的脸,感激地看着赵长天:“赵哥,谢谢你这么安慰我。
我相信你一定能抓住凶手。”
赵长天微微一笑,安慰道:“白冰,你放心,我们不会放过任何线索。
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要是想起什么,随时联系我。”
白冰点了点头,告辞离开。
赵长天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暗下决心。
一定要在凶手再次伸出毒手之前,将其绳之以法。
赵长天回到保卫处后,墙上的时钟已指向十二点。
赵长天这才想起于小彤还在等她。
他跟于小彤约好了,晚上去她家。
于是,赵长天与老二道别:“长江,我先回去了,有什么新情况随时联系我。
你也注意休息,别累垮了。”
赵长天离开保卫处。
没多久,便返回家中。
客厅的灯还亮着。
于小彤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电视还在播放着无声的画面。
赵长天轻轻走过去,关掉电视。
把于小彤抱回卧室,帮她盖好被子。
于小彤迷迷糊糊地醒来。
看到赵长天,眼中满是关切:“你回来了,案子怎么样了?”
赵长天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轻声说:“有进展了,锁定了三个嫌疑人。
应该很快就能破案了。
你别担心,睡吧。”
于小彤点点头,又沉沉睡去。
赵长天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案件的细节、三个嫌疑人的模样。
久久难以入眠。
直到凌晨时分,他才强迫自己睡去。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俏皮地透过窗帘缝隙,洒在赵长天和于小彤的脸上。
于小彤率先醒来,看着身旁还在熟睡的赵长天。
嘴角泛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她轻轻凑近,在赵长天脸颊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赵长天悠悠转醒,睁眼便撞进于小彤满是爱意的眼眸。
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轻声笑道:“早啊,小懒猫!
今天怎么醒得比我还早。”
于小彤窝在他怀里,嘟囔着:“还不是担心你这大忙人。”
赵长天紧了紧手臂,语气坚定又带着安抚:“放心吧,宝贝!
什么大风大浪我没见过。
就这案子,我心里有数。
你男人可不是轻易会被难倒的。”
说罢,他松开于小彤,起身利落洗漱。
镜子中映出他精神饱满、眼神透着从容的面庞。
简单用过早餐,赵长天告别于小彤。
驱车前往北宁大学途中,手机铃声急促响起。
是赵长江打来的:“哥,有新情况!
昨晚蹲守的兄弟汇报,周宇凌晨三点多背着个包出门。
鬼鬼祟祟地往后山方向去了。
我们的人一路跟着,怕打草惊蛇没敢靠太近。
后来跟丢了一会儿。
好在最后在学校废弃工厂附近又发现了他。
不过等他出来的时候,包好像空了。”
赵长天眼神一凛,声音沉稳:“密切留意他的一举一动,千万别放松。
我马上到学校。
看看能不能从他的行踪里挖出点什么。
还有,另外两个嫌疑人呢?”
“徐峰昨晚倒是没什么动静,一直待在宿舍。
张伟半夜出去买了包烟,在校园里晃悠了一圈就回宿舍了。”
赵长江迅速回应。
赵长天赶到学校保卫处,赵长江已在那等候。
桌上铺开的地图标记着周宇的行动路线。
赵长天盯着地图,双手抱胸,沉思片刻后说:“周宇去的后山和废弃工厂都是之前的案发地附近。
他包里装的什么?
又为什么去那儿?
咱们得去现场看看。”
两人带着几名警员,迅速向后山进发。
清晨的后山雾气弥漫,透着丝丝寒意。
脚下的落叶被踩得沙沙作响。
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赵长天走在前面,眼神锐利如鹰,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他们沿着周宇可能走过的路径仔细搜寻。
突然,一名刑警喊道:“赵队,这儿有新翻动的泥土痕迹!”
众人围拢过去,只见一片草丛旁的泥土明显有被挖开又填埋的迹象。
赵长二戴上手套,动作娴熟而沉稳。
小心翼翼地拨开泥土,里面露出一个破旧的布包。
打开一看,竟是一把染血的匕首和几件带血的衣物。
衣物款式与受害者失踪当晚所穿极为相似。
赵长江脸色一变,声音有些激动:“哥,这很可能是凶器和受害者的遗物。
周宇这小子嫌疑更大了!”
赵长天眉头紧锁,微微点头:“先拍照取证,把东西带回去化验。
看看能不能提取到更确凿的证据,包括dNA之类的。
但仅凭这些还不能定他的罪,得继续深挖。”
接下来,他们又来到废弃工厂。
工厂内阴森破败,四处散落着生锈的机器零件。
赵长天等人四处查看。
很快,在一个角落发现了一些杂乱的脚印和几处疑似拖拽的痕迹。
旁边还有一些新鲜的烟头。
与之前在张伟常去的湖边树林发现的烟头品牌一致。
“看来周宇和张伟可能都来过这儿。
他们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或者说,这里面是不是藏着他们共同的秘密?”
赵长天望着老二说道。
兄弟俩的眼神陷入思索。
从废弃工厂出来,已临近中午。
赵长天与老二暂别。
她决定去趟学校食堂,看看能不能从学生们的闲聊中捕捉到一些有用信息。
此刻,正值用餐高峰,食堂里人声鼎沸。
他买了份简单的饭菜,找了个角落坐下。
眼睛却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不远处,几个计算机系的学生边吃边聊。
一个戴眼镜的男生抱怨道:“最近周宇也太奇怪了。
昨晚半夜出去,早上才回来。
问他去哪儿了,他也不理人,跟中邪了似的。”
另一个短发男生接话:“他本来就神神叨叨的。
不过最近听说他好像在研究什么特别的程序。
还跟一个校外的人频繁联系,不知道搞什么名堂。”
赵长天心中一动,放下碗筷,走上前去。
亮出身份后问道:“同学,你们说周宇跟校外的人联系。
知道是什么人吗?
大概什么样子?”
几个学生吓得脸色一变。
眼镜男生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不太清楚!
就是有几次看到他在学校门口跟一个穿黑风衣、戴帽子的人说话,看不清脸。
每次说完周宇就急匆匆地走了。”
赵长天谢过学生,回到保卫处。
把情况跟赵长江一说。
赵长江分析道:“哥,这周宇背后说不定还有其他人指使。
这个校外人员很可疑,得赶紧查。
我安排人手去调学校周边监控。
看看能不能找到这个穿黑风衣的人。”
此时,赵长江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一个手下打来的:“队长,徐峰上午去了学校心理咨询室。
待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出来。
出来的时候脸色很差,像是受了什么刺激。
我觉得有点不对劲,就跟你汇报一声。”
赵长江挂断电话,对大哥说:“大哥,咱们去心理咨询室看看,徐峰到底怎么了。”
两人赶到心理咨询室,咨询师接待了他们。
咨询师一脸忧虑地说:“徐峰这孩子心理问题很严重。
他今天来跟我说,他最近一直被噩梦困扰。
梦到一些很血腥的场景。
他害怕自己控制不住做坏事。
而且他还提到,感觉有人在监视他,让他喘不过气来。
我试图开导他,可他情绪很不稳定。
最后几乎是崩溃着离开的。”
赵长天和赵长江对视一眼,心中疑惑更深。
难道徐峰只是因为心理压力过大,还是他在故弄玄虚,想要混淆警方视线?
赵长天思索片刻,说道:“你有没有问他,梦中的血腥场景具体是什么样的?
还有,他觉得是谁在监视他?”
咨询师摇摇头:“他不肯说,只是一个劲儿地哭。
我看他状态实在太差。
也不敢逼问太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