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赵丰仓说完,苏如画知道汗人没再闹事,还都迁去夏季牧场了,一颗心总算放回肚子里。
苏如画说到他们几人要去见乌州知府,马帮的人一商量,正好州府里买卖发达,手里的皮子更好出手,赵丰仓问能不能同路。
“好啊!”苏如画本就豪爽,对这赵丰仓的印象又好,“那就搭个伴吧!”
再说这牟家庄子管事,许荣。
本来庄子上的管事都是庄头,牟家的这处庄子并不是农庄,是给主子们玩乐的,建的那叫一个雕梁画栋,而且常在这款待互相往来的官家亲眷,所以特派了主宅的许管事过来打理。
庄子里的井水近来少了不说,主子还说不好喝了,许荣倒是没尝出来,但是主家说了他只好出来找水井,想起这有一处山泉不知道怎么样,就来打些水,结果就遇到这么两伙人。
被打了自觉没脸,想着要报仇,去见了牟家大总管。
城里的宅子一来是热,二来用水困难,所以今年夏天牟家早早就来了庄子上避暑,大总管自然也在这边。
牟家现任大总管的爹于牟家有功,赐了主家的姓,故现任大总管也姓牟,单名秋。
“总管,您尝尝这水怎么样,可还有不好的味?”许荣脏了的衣裳也没换,顶着脸在地上擦破的那一点点伤,来见牟大总管。他生怕稍一处理就看不出来了。
牟秋先看见了许荣那狼狈样,沉声问:“你这是怎么了?”
“大总管,我就是去接这山泉水,遇上歹人了。”许荣等的就是大总管的这一问。
“你带了多少人去,还能让人打了,家里都养了些什么废物?”牟秋很是不满,这也太丢人了。
“大总管有所不知,顺毛我都带着了。可是遇到歹人不要紧,还是两帮,可赶巧了两帮是一伙的,那么多人我们哪里打的过啊?可有二三十人呢!”许荣这个委屈,赶忙着给大总管讲他今天的经历:
“本来顺毛脚力快,他先到了那处山泉,不多时来了帮行商,就非要先打水,顺毛怕他们弄脏了水自是不允,起了冲突。
正好我带着后面的人也赶到了,拦着山泉水不许他们先打,本想把他们撵走就完事了。却不想又来了一伙人,这伙人虽然没着戎装,但我看着倒是像兵卒。
我想着不惹他们,就允了他们打些水快走,谁想他们打了水都给了行商,又要回来再打。
我还好言相劝,跟他们说了不能这样,早知道他们这样就不让他们打,我们先打完才能给他们打了,谁能想到他们就动起了手。
就因为他们是兵卒,这不是不讲理吗?我还打听了,带头的就是个校尉,您说就一个校尉,怎么就敢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
您看这给我打的,我这还是轻的,那顺毛手腕子肿的就跟个发面馒头一样,还不知道折没折。”
许荣说完立在地上,不再出声,只偷偷观察牟大总管的神情。
牟大总管却没理他这事,先舀了些许荣带回的水尝了尝,点头道:“这么尝着还行,烧开了沏茶试试吧!”打发了人去烧水。
处理完试山泉水的事,才又对许荣说:“拿我的帖子去城里行商会打听打听,这么不开眼的是些什么人?再去城防营打听一下,那几个兵卒是什么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