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天长,晚食后仍是天光大亮。
苏如画到关墙上看向西陵大营,呵!又加了拒马,这次不是一排,是五排!
真是凭你是什么宝马良驹,只要没长翅膀的都跨不过去,乌金也不行。
一旁的霍六嘴里叼着一根草茎,嘿嘿嘿的笑,苏如画白他一眼,“笑甚?”
“西陵人咋想的?用脚后跟想咱也不能再闯营了。”霍六不太明白的问道。
“我知道他们咋想的。”钱六摇头晃脑,有些得意,也有几分故作神秘。
苏如画看着钱六的样子,也来了兴致,“说来听听。”这钱六从跟自己混之后,胆子是越发的大了,最初认识时哪里有个汉子的样子,带出门见人说话都不敢抬头。
钱六咧嘴无声的笑,“他们那是被打怕了。”
想想今日一天就踩了西陵大营两次,大伙哈哈笑,怕就对了!
“真的真的,小时候大伯抽屁股可疼了,再闯了祸就会往裤子里垫东西,这还是家里兄长教的。”说起往事钱六像是还感觉到疼,不由得打了个抖,笑容还在脸上,却不怎么自然。
“别说,西陵人这哪疼了往哪加强防备的劲儿,还真是和你一个师父教出来的。”霍六把叼着的草茎嚼巴嚼巴一吐,“你们师父就没说过别地儿也可能挨打吗?”说着又嘿嘿笑起来。
苏如画已经观察完了敌营的情况,一转身,“走,咱们再战一场,把他们打服了去!”
带领一众人下了关墙,苏如画又去找了丛昱。
苏如画对丛昱一抱拳道:“西陵人设了五道拒马,末将冲不进去了,所以来求将军三样东西。”
丛昱现在也不在苏如画面前拿出上峰架式了,“不必拘礼,来,坐下讲。”
亲兵听了丛昱的话马上搬来椅子。
苏如画只好坐下道:“末将求在库房里见到的巨盾、枉矢*、火油。”
丛昱有些为难,“别的好说,就是库房里巨盾,十几年来一直据守关内不出,巨盾阵是久不曾操练了,会的人还是有的,还要吗?”
苏如画听了倒不觉得有什么,有人能用就行,“不碍,也不需要多灵活,能推进到阵前即可。只是用来当个掩体,不必结阵而动。”
丛昱一听放下心,“那倒是没有问题。枉矢和火油也没问题,要多少?”
“末将只带二十硬弓手,再加两人,每人十支一筒蘸过火油的枉矢,再每人一个火把。”
“现在?”丛昱问。
苏如画才一点头,丛昱马上吩咐:“周小七,带人去准备。”
苏如画看马材,“跟着去接收一下。”
周小七和马材走后,苏如画说:“将军是不明白为什么是白天吧?就是要白天火攻,让西陵人根本没发现我们射出的全是火箭,掉以轻心,效果才更好。末将猜西陵大营今天就能撤出十里去。”
丛昱还不解的问道:“为什么用巨盾阵,之前两次不是也没用?”
“将军也知西陵人比四渊人更擅长硬弓,他们这几次吃亏不外乎是打了他个措手不及。此次再出战,怕是西陵也准备好弓箭了。”
丛昱听了频频点头。
这次连半炷香的工夫都没用上,马材的硬弓队就已经准备好了。
巨盾阵的人来了两排,每排三十人,共六十人。
一看硬弓手才二十二人,就想往下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