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傍晚,天色渐暗。兵卒们跑了一圈山回来,累得几乎要趴在地上喘,之前也操练,从没有这么累过。
一圈山跑下来,什么也不想干了,就围坐着,不是享受难得的闲暇时光,而只是又累又饿就等着开饭。
苏如画将写好的军报,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
信使接过军报,郑重地点头,跨上马背,疾驰而去。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一串马蹄声回荡在空旷暮色中。
几天后,宏治帝收到了苏如画送来的八百里加急军报。
军报中说,己方没有船,从玉带河处打不过去,而从没有断来的天昆山翻山过去,没有路,要靠兵卒砍树开路。
以往只走过商队的小路,如果大军要走,怕半路被人截断,或者堵在路上切断首尾,被全歼。
故请求宏治帝激怒越王,使越王过五安县来开战。
宏治帝收到墨衣坊的消息,越王身边守卫极严,不只是暗杀他做不到,就他三个儿子也是越州极有声望。就算越王现在出事,三个儿子造反也很容易。
略一思索,决定采纳苏如画的建议,激怒越王,让他主动发兵,只是时机是个问题。
宏治帝下令加强京城的守卫力量,并暗中调集兵马,以备不时之需。同时,密切关注越王的动向和举动。
京城之中,大街小巷关于两军阵前没吃没喝,还没冬衣冬被的风声已经传开。
流年也把这些传闻转诉给了姜遥岑,问:“二公子,这样的传言不利征兵吧?”
姜遥岑正准备进宫,宏治帝派人来召他觐见。这会儿流年正侍候着换上朝服,回流年一句:“不妨碍的,征兵是定数,又不是可以商量的,军书下到谁家谁家就得出人,这个跑不了,进了军营没亏待自不会再跑。”
而姜遥岑的脑子里还在想着:圣上召我,是一切就绪,马上要出发了吗?
初冬的京城,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将这座古老的城池装点得银装素裹。
皇宫内,宏治帝坐在御案后,眉头紧锁。
姜遥岑进到殿内行了武礼,心中忐忑不安。他是御前侍卫,见过宏治帝无数次了,可是今天圣上见他怕是为的苏如画,所以他心中头一次生出了紧张。
“遥岑,朕决定昭告天下,苏如画是女将军的事。”宏治帝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他的目光落在姜遥岑身上,带着几分深意。
姜遥岑心中一震,但他很快恢复了平静,恭声道:“陛下英明,苏将军战功赫赫,她的身份确实应该得到应有的荣耀。”
宏治帝点了点头,刘全忙从案捧起一卷明黄卷轴,那是早已拟好的圣旨,递给姜遥岑。
宏治帝道:“这是朕亲笔所书的圣旨,你立刻前往五安县,将旨意传达给如画,并告诉她朕的决定。”
姜遥岑忙跪下接了圣旨,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这次前往五安县,不仅仅是为了传达圣旨,更是为了见证苏如画的荣耀时刻。
那个从山崩中救下自己的女娘,那个天生神力的女娘,那个心比天大的女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