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画的心猛地一沉,迅速转身,这一刻就算她身经百战,知道身为主帅不能喜怒都挂在脸上,也掩不住她脚下步伐急促。
她疾步找到了邹主簿。速度之快,几次与兵卒撞上。
“师父!”苏如画的声音都好像要崩断的弓,“现在,立刻,调二百名精锐兵保护师父,一炷香后出发,护送师父去大营。”
邹主簿抬起头,眼中满是疑惑,慢悠悠放下手中笔,站起身,看着苏如画难得显出的急躁,沉稳的问:“将军,究竟发生了何事?你若不是绑了我走,那就说清楚发生了什么。为师先是你的主簿。”
苏如画拿这师父也没办法,努力平稳了语气道:“越王招募新兵,他是不舍得训练有素的养了多年的老兵,想要用新兵过河探路。这几日来刮的北风,已经冻住了玉带河,越王是知到有这一天,提前准备了新兵,要走过来。”
邹主簿也是一顿,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了:“玉带河结冰了?车马真的能过去吗?”
“还不知道,事不宜迟,我正要下去亲自看看。”苏如画丝毫没有犹豫,“如果玉带河真的能过人,必须立即行动。否则,等越王的军队完全集结起来,我们再想有所动作就难了。必须先发制人,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越王那可是三十万人,自己这边现在十万人都还没有调齐。
邹主簿皱起眉头,问:“就靠山洞这几千人?”
苏如画:“先发制人,冲过去再说。真要等回大营召集几万人,越王那边早就冲过河来了,不能等了。”
邹主簿觉得这徒弟还是着急了,连连摇头。
“放心吧,师父,陵域关调来的两万多窦家军已经在路上,马上就到了,还有云天压阵。”
苏如画并不是胸有成竹,但必须让师父放下心,他才会走,所以说得那叫一个硬气。
邹主簿点头,又摇头,“冰河将军是没走过,就算将军能过去,这几千人也很难穿越冰河。”
苏如画还想劝:“师父……”
邹主簿仍然不放心,坚持道:“将军,我还是觉得先一起去看看那冰河,别的事看完再说。”又对一旁的人道:“带上四把木铲,再找块大木板来。”
苏如画不知道师父这是要干什么,也只能点头,同意了邹主簿的提议:“好,那我们就一起去看看。一旦确认冰河可以过人,就必须立即行动。”
苏如画先一个下到河面,雪很深,但是很松软,她还拽着绳梯小心的往河面下,还是差点一下种到雪里,动了动,把周围的雪动开了,又用力蹦了几下,一点事都没有,确定河面冻得很结实,才让人护着邹主簿从绳梯上下到河面。
然后她再想往前走就困难了,饶是他天生神力,也推不完前面的雪,每一步都举步维艰。
只走出十余步,苏如画回头看向邹主簿无奈苦笑。
真让师父说着了,过不去。
她在北疆曾经多少次在雪地上行走过,可是这雪怎么会这么厚,根本走不动!
邹主簿让人准备的木铲和大木板这会儿也送到了河面。
邹主簿指挥着众人,又是铲又是推,好半晌居然弄出了一块冰面。
招手让苏如画一起来看,冰面下不知道有多深,确实看不到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