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夫人彻底慌了,长子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道,满脑子都是“临阵收妻是死罪”,这可怎么是好?
直到有丫鬟进来提醒该用晚膳了,她突然想到:既然娶那个苏家女是死罪,为什么还要娶她?就算不娶戚玉珠也好,娶哪一个都好,就不会是死罪了呀!
那个苏家女就是祸害,她会害了自家儿子,绝不能让她进门!
对,她打定了这个主意。
夜色中,老国公爷的书房内灯火通明,暖黄的烛光在窗棂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仿佛带着些许不安的颤动。
姜遥岳站在祖父面前,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压力,其实他大概猜得出祖父叫自己来是要问什么。
老国公爷眉头紧锁,神情严肃地盯着姜遥岳,“和祖父说实话,公主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姜遥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是,祖父。”他垂下眼帘,不想让自己内心的波动显露出来。他清楚地知道,瞒不过这位历经沧桑的祖父,同时,他也并不想对祖父撒谎。
在祖母那不说,一来是不想吓到祖母,二来是不想母亲生出别的心思。
老国公爷微微点头,“公主可说了圣上是什么意思?”
姜遥岳抬起眼,“圣上有心想给二弟脱罪,却又不想以二弟此番的军功抵了,还在找一个契机。”他说完,心中不禁有些忐忑,不知道祖父会如何看待这个消息。
老国公爷闻言,眉头稍微舒展了一些,“既然圣上有这个心思,那就好办了。”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然而,他随即又皱起了眉头,“也不知道人伤养得怎么样了,可大好了?”
他知道祖父问的是苏如画,这人的事公主也一直关注着,所以他也知道近况,“她的伤已经好多了,祖父放心。”
老国公爷点了点头,“那就好,希望她能早日康复。”
此时,窗外的风突然大了起来,吹得窗户吱吱作响。书房内的烛光也变得忽明忽暗,让人心生不安。
他们还不知道,现在苏如画的伤已经好了,而姜遥岑却带上了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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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到姜遥岑,苏如画是真没想到自己眼中那一直如竹如松的人竟然也能如此破败不堪。
姜遥岑本就是出身世家,又御前听差多年,注意仪表是刻在骨子里的,之前再怎么风吹日晒,战场杀敌,也都在停下来第一时间就把自己拾掇一番。
可是从上次苏如画中箭差点没命,他守了两天两夜之后,就对仪表这事看淡了,只是当时苏如画不知道。
这次他自己受伤更是完全不理会这些,活着就不错了,哪还有那么多讲究?
苏如画看到的就是一个不知几日没有梳洗,头发乱糟糟,胡子也长出寸余,脸上泥水汗水糊得一批,身上盔甲还有血渍的,让人不忍直视,无法相信是原来那个姜遥岑的姜二公子。
苏如画知道自己征战沙场时也是差不多的样子,只是最近在林子里无人追杀,才有时间每天把头发打理了,还能洗上一把脸。
只是她从不曾见过这样的姜遥岑,更是没想到姜遥岑有一天会是这个样子。
姜遥岑见苏如画看着自己半天不说话,摸了把自己的脸,“这……是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