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遥岑说不上心里是个什么滋味,明知道自己死期将近,还拖下一个苏如画,不想放手,又于心不忍。
他已经一个人在校场跑了半日的马,没去见苏如画,却也知道必须快些做个决断。
终是一咬牙,拨转马头,要去把自己死罪这事告诉苏如画,就让她来做个决定吧!
他心中有一个小鬼在说:说吧,说吧,她要是知道你是为她担了死罪,她更会与你完婚!
姜遥岑一边鄙视着自己,一边又有些窃喜。
从校场往苏如画那走的路上,正看到营里热火朝天的热闹着。
原是赵丰仓从附近大酒坊里买的酒才运到,正在组织兵卒卸车。
姜遥岑找到苏如画,见青豆在一旁,满眼提防的手持剪刀看着自己,不知道这小丫头是怎么了,打量了一下自己,也没发现什么不妥,想着不去理便是。
对苏如画道:“我有话要说。”
苏如画正手里拿着红纸,央告着青豆要学剪双喜字,姜遥岑进来前,青豆正在苦口婆心的劝她,“做做样子得了,可不能真圆房啊!”
苏如画只嬉皮笑脸的应着,青豆也不知道她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
苏如画见姜遥岑过来说有话要说,示意他说,“说吧,手上也别闲着,你也剪两个双喜字。”
姜遥岑:“能说完再剪吗?”
苏如画这才抬眼认真看姜遥岑,“那好,你说。”
姜遥岑看青豆,“青豆先出去一下。”
青豆盯着苏如画,她是不想出去的,只要县主不同意,谁说都不好使。
苏如画挑眉,“看你那一脸憋着话说不出的样子,你是想说你背了个死罪吗?”
姜遥岑没想到苏如画已经知道了,还这么直接说了出来,居然结巴了,“你,你,你……唉!你知道了怎么还来找我?”
话说出口他其实心里就有了答案,苏如画哪里是个怕事的?她只怕欠了人情还不上,来这趟就是来还这份情的吧!
想到这姜遥岑又心有不甘,她对自己只是怕欠一份人情,这怎么能甘心?
苏如画“就是知道了才来的,哪能让你白白担了阵前收妻的罪名,什么都没捞着?”
姜遥岑心中有期许又有不甘,“那你要怎样?”
“既然已经担了收妻的名,就甭管咱俩是谁收了谁,怎么我堂堂一县之主,也得给我男人一个盛大的婚仪,就算你死了也不亏不是?”A开开心心输出了一堆,全不去看d变了的脸色。
“你说什么?”谁收了谁——这是什么虎狼之词?“难不成你还收了我不成?”
“怎么?不行吗?”苏如画说完哈哈哈笑起来。
姜遥岑被她笑得只余下摇头苦笑的份。
青豆一旁听的目瞪口呆,还可以这样吗?对哦,有什么不行,那可是县主哎!
苏如画还在逞口舌之快,有小兵来报,“报——营门外,有天使来了,统领、县主快去接旨。”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此时正穿着随意,未着官袍,“青豆,快帮我找官袍。”
姜遥岑也忙往自己帐篷跑去,他也得换。
不多时两人在大营门口接了圣旨。
再说这圣旨,正是宏治帝一时想不出给姜遥岑开脱死罪的法子,让他暂领越州军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