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事,你继续说。”戚夫人看着婆子的神情,知道话还没有说尽。
婆子道:“县主说,在战场上,全军几万将士都见证了,是她收了二公子……”
“什么?!”戚夫人气急败坏地大喊,一阵晕眩袭来,她眼前一黑,身体摇晃了几下,差点晕倒。
她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她怎么敢?她只是一个村姑而已,又不是真正的皇家血统,她怎么敢这样做……”
愤怒和激动的情绪让戚夫人突然昏厥过去。丫鬟和婆子们一阵手忙脚乱,才将她唤醒。
戚夫人缓缓睁开眼睛,周围的环境变得模糊而又清晰。
她感到自己的心在隐隐作痛,那是一种母亲对儿子的担忧和不甘。
她望向窗外,心中实在是不甘,“更衣,我要见老太爷。”
戚夫人不敢抗旨,但是她想着,这事老国公爷肯定是不愿意的。
只要是老国公爷知道了这事,一定会去皇上眼前争一争的,应该是可以挽回的。
她也知道老爷子素来是不上朝的,今天的事他肯定还不知道。
戚夫人才带着丫鬟往澄心院走,竟然在半路上遇到外男,刚想是谁进这后院来了,却不想对面之人向着自己福了福身。
这种女娘的礼节,断不会是一个男子的行了,这人……
苏如画这厢见过了礼,道:“见过世子夫人。”
戚夫人一开始并未认出苏如画,直到她走近才恍然大悟,这不就是那个收了自己二儿子的村姑吗?
一股怒气直冲心头,但她还是尽量保持冷静,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不悦:“你来这里做什么?”
苏如画神色自若地回答道:“回京之前,姜二公子说有两本书在他云岫院的书房里,让我来拿一下。”
戚夫人瞪大眼睛,怒气更甚:“他的东西也是你能动的?”
苏如画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能啊,他让我来拿的,我有什么不能动的呢?”
戚夫人被噎了一下,气得别过头去。
她暗自咬牙,心想这个村姑真是太嚣张了。
但她不甘示弱,试图找回场子:“你怎么从那边过来?”
“陪老国公爷用了膳,才过来。”苏如画轻松地回答,说的那么理所当然的。
戚夫人瞪了她一眼,怒气冲冲地别过头去,她心中暗自愤恨,这个苏如画,不仅勾引了自己的儿子,现在还敢这么嚣张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她忍不住讽刺道:“老太爷可知道你是那般恬不知耻的人?”
苏如画眉头一挑,反问道:“您这话什么意思?”
“无媒无聘你就能在阵前与人苟合,你说是什么意思?”戚夫人言辞犀利,毫不留情地讽刺道。
苏如画却毫不在意地笑了笑:“不不不,世子夫人怕是误会了,就算是无媒无聘,也是姜遥岑尚主,不是与人苟合。”
戚夫人被她的话气得浑身发抖,这个苏如画,不仅不知羞耻,还如此狡辩。
她愤怒地盯着苏如画,试图用眼神将她看穿。
然而苏如画却毫不畏惧地迎上她的目光,嘴角还挂着一丝挑衅的微笑。
“你别以为你的心思就得逞了,”戚夫人咬牙切齿地说道,“定国公府都取消上你苏家提亲的事了,你还在这猖狂什么?”
苏如画却笑了,神色自若地说道:“哦,原来世子夫人还不知道,不让定国公府上门提亲的是我,因为我要找媒人来定国公府提亲。
我得给足姜遥岑面子,毕竟是我要娶他。”
戚夫人听到这话,气得差点没晕过去。她颤抖着手指着苏如画,却气得说不出话来。这个苏如画,真是太嚣张了!她竟然还说要娶自己的儿子,真是岂有此理!
“你,你……”世子夫人已经被气得没话可说了,捏着帕子的手都在抖。
院子里的气氛一时间变得剑拔弩张,春天的阳光也似乎变得刺眼起来。
苏如画却依然保持着微笑。
“哦,对了!”苏如画一副突然想到什么的样子,“戚夫人有件事您怕是还不知道。”
戚夫人这会儿气得,哪里能想到苏如画会告诉她什么好事,“我不想知道。”
苏如画全当没听到,自言自语一般,“我一个属下,是衡阳侯府的世子康协光,我正想给他说门亲事,不知道玉珠表妹可有这个意?”
戚玉珠是商贾女,如果不是姜遥岑的表妹,有自家姑母照顾,就她这出身任何勋爵之家那都是攀不上的高处。
春天的阳光透过树上的枝丫,斑驳地洒在平整的石板地面。
戚夫人的脸色依旧阴沉,胸中的怒火还未完全平息。然而,苏如画刚才的话却让他半天回不过神来。
那声音轻柔却坚定地打散了戚夫人几乎要爆料的戾气。
满脑子都是不可置信——什么?怎么可能?!
“戚夫人,”苏如画继续缓缓开口,她的眼眸中带着几分深沉,“这件事情,我想和您商量一下。”
戚夫人眉头还皱着,准备的火气半点也发不出来,更是被苏如画接下来的话震得哑口无言。
“老爷子刚才提起,衡阳侯府这位新封的世子,还未定亲。”苏如画语气平静,却透露出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他原本是衡阳侯府的庶子,但这次跟我上战场立了军功,今天大朝会上更是被圣上亲封为世子。”
戚夫人的脸色瞬间变得复杂起来,惊讶、疑惑、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期待。
她虽然不算聪明绝顶,但也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一个庶子,尚未定亲,今天又新晋为世子,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
“这……”戚夫人一时语塞,心中却是暗流涌动。如果能将戚玉珠嫁入衡阳侯府,那对整个戚家来说无疑是巨大的助力。
苏如画敏锐地捕捉到了戚夫人眼中的动摇,她轻声道:“如果您不反对,我可以去衡阳侯府打探一下他们的口风。”
戚夫人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激动的心情。她知道自己不能表现得太过急切,但内心深处又怎能不迫切?
她微微点头,声音略显沙哑:“我,我没什么不同意的。那就麻烦——县主费心了。”
说到“县主”这个称呼时,她稍微停顿了一下,明显是在思考如何称呼苏如画更为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