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阳光映照着宏治帝那张威严而复杂的脸庞,他坐在龙椅上,目光如炬,审视着下方跪得笔直的两人——苏如画与姜遥岑。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微妙的紧张与不安,仿佛连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
苏如画,一身朝服,长发简单的还是安武将那样束起,脸上也男子般没有丝毫妆容,却别具英姿飒爽之气。
她跪得笔直,双手交叠置于膝前,眼神中既有对即将面临的责罚的坦然,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倔强。
而且可以看得出,她心中并无半分懊悔,昨天那场设在南大营的“宴会”,就是想给宗仁府和兵部的人一个难忘的教训。
看她那般坦然,怕是会闹得如此之大都想到了。
宏治帝看了又好气又好笑。
“你们用什么人招待了宗仁府的……和兵部的人?”
“就是些伤残老兵和几个会奇技淫巧的伶人。”苏如画的声音清晰而坚定,没有丝毫回避或辩解之意。
姜遥岑,一身御前侍卫统领的服饰虽略显陈旧,却难掩其英挺之气。
他紧挨着苏如画跪着,背脊同样挺得笔直,低垂着头,额前的发丝微微遮住了眼帘,让人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
但那份沉默中透出的坚定与忠诚,却让人无法忽视。他心中暗自思量,既然如画已坦然承认,自己自然也要与她共担风雨。
宏治帝闻言,眉头紧锁,手中的折子被他轻轻拍打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那是他内心情绪波动的外在表现。
他既惊讶于苏如画的直言不讳,又对她口中所述的“伤残老兵”与“伶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与疑惑。
“兵部送来的折子,言辞凿凿,说你们装神弄鬼,意图恐吓朝廷重臣。”宏治帝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两人的心上。
他的话语中既有对事实的质疑,也有对两人行为的不满。
苏如画闻言,嘴角缓缓勾起微笑,那笑容中交织着几分自嘲与深深的无奈。
她的眼神轻轻掠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终落在宏治帝身上,那份温柔中藏着不易察觉的坚韧。
“父皇,儿臣若真有那份闲情逸致去装神弄鬼,又何苦如此煞费苦心,仅仅邀请了宗仁府与兵部的几位大人?
再说了,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让他们亲眼见证,那些为四渊国泰民安而伤残的兵卒。”
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悲凉,却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立场。
姜遥岑跪在一旁,身姿却是挺拔的,虽未发一语,但那无声的支持却如同坚实的后盾,给予苏如画无尽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