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抱着方秋水跪倒在地上，手上黏腻的触感，扑鼻而来的血腥味，使得他一阵天旋地转。

“小齐，你醒过来了吗？”方秋水气若游丝，感到周遭的气温越来越低。

“有我在，你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你死在这里！”黑瞎子捂着她心口上的伤，依旧不断有血从他指缝中涌出。

“那你要带我离开...离开幻境才......”

说到后面，方秋水因为失血过多昏迷过去，坠入黑暗前她听到黑瞎子说了什么，但已经无力去听清。

这一觉方秋水睡得并不好，她梦到许多人和事情，每一次从梦中醒过来，没过多久她都会发现自己还在做梦。

“那小水不会醒不过来吧？”

“别乱说，阿水不会死在这里。”

“不能再走下去了，我们得回去。”

场面安静了一会儿，有人继续说道。

“半路放弃不是秋水的性格，你想过等她醒过来之后，要怎么和她解释吗？”

“那总不能看着小水死在这里啊！”

“我可以带阿秋回张家。”

“怎么还有人趁火打劫？”

“能不能不要老说死不死的问题，她不会死在这里。”

没错，我怎么可能会死在这里！

方秋水听不太清楚是什么人在说话，但她却能听明白这些人在说什么，她想要开口反驳那些声音，但是却使不上力气，感觉自己好像在被鬼压床。

别压我了，换个人压不行吗！

方秋水奋力想要挣扎起来，按着她的力气纹丝不动，她连想要睁开眼睛都做不到。

梦里的声音还在继续，甚至还多出几个人的声音，方秋水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小名。

“我们秋秋当然是要跟爷爷学国画！”

“哎，不学画，跟奶奶学书法好！”

“不要不要，跟姑姑唱女高音去！”

“你们别拦着秋秋，这到底是秋秋抓阄还是你们抓？”

“就是，快放开秋秋让她自己选。”

怎么还没完没了？！

方秋水怒从心中起，她猛地挣脱一脚登出去，脚下踩到什么实物，紧接着熟悉的惨叫声传来。

“你再给我压一个看看呢！”方秋水坐在地上大声质问道。

边上几人满脸错愕地看着她，哎哟的吃痛声还在叫唤，方秋水看到对面的胖子撞在青铜鼎上。

“胖爷，你没事吧！”方秋水想要起身过去把人拉起来，紧接着又被张起灵他们按住。

吴邪过去把胖子扶起来，方秋水转头去看他们，她感到有一瞬间的混乱，“不对，我肯定还在做梦。”

“我靠，小水你怎么昏迷了还能打人？”

“我没想打胖爷你。”方秋水下意识解释一句，“不对不对，我解释什么，我要快点醒过来，小齐说不定要死了。”

“我可还死不了，倒是小水你刚才看着好像快不行了。”

方秋水转头去看人，“那我现在到底还是不是在做梦？”

梦里她听到的声音太多，连自己小时候抓阄的情形也见到了，根本分不清现在是不是真的已经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