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知道自己确实有一点点失眠,但因为日常就摄入心脏药物的原因,她不想再多吃一种药,所以她也没吃过褪黑素安眠药之类的。
那应该不止是一点,谭郁川道:“你没发现你跟我一起睡,睡得很好吗。”
至少后半夜,她老老实实在他怀里,不再动了。所以谭郁川猜测,会不会是她潜意识没什么安全感,需要有一个人抱住,才会好一点。
于是当机立断:“你今晚还是在这睡,做个实验。”
陶绮言:“……”
*
这段时间气温很低,天气阴沉起来,忽然就开始下雪。
陶婧夕觉得,陶绮言那天临走前说的,陶家只有她一个女儿这话,得到了证实。
陶继业开始带着她应酬,其实这种情况之前也有过,只不过次数不多,而现在,基本上是每逢饭局,只要不是太过乌烟瘴气的那种,肯定会带上她。
她大学学的是商科,又有陶继业带着,手把手教,她自己都觉得进步神速,其实她下学期,也才是一个准大三生而已。
现在在陶宅,“陶绮言”这三个字,被严令禁止提起,但其实之前总提的人,也只陶继业一人罢了。一直以来希望的事情终于发生,陶婧夕竟没有多高兴。因为她发现,她羡慕嫉妒的,不是陶绮言在陶继业心中的地位,只是陶绮言而已。
羡慕陶绮言张扬跋扈、无所顾忌的性格,仿佛她做什么都不会有人真正怪她,而陶婧夕从小就会装乖卖巧、察言观色。
可能是陶绮言从小就没让陶继业省过心,他就喜欢陶婧夕的乖顺,之前的饭局上总拿她和陶绮言比,说什么还是他这个二女儿乖,绮言性子不好,脾气太大。
通常这时,坐在对面的叔叔伯伯就会哈哈一笑,半是附和半是应承,说陶绮言独立要强,小小年纪不花家里的钱,有出息。
陶继业就会一脸自豪地接上话茬。
而陶婧夕永远在旁边柔顺地微笑,时不时为陶继业添茶。自然退为陪衬,一丝情绪泄露也无。
这次,陶婧夕照例在旁听着他们谈生意,时不时照顾着陶继业的状态。酒过三巡,正事谈的差不多了,期间有人走出去找卫生间,其余人开始扯些近况话家常。
话里聊到她,问她有没有在学校谈朋友,陶婧夕微微一笑,答还没有。
提起话头的那人此时有些醉了,看陶婧夕乖顺的样子,忍不住说起自家女儿。
“我家那个就是让她妈妈给惯的,前几年没毕业不学习忙着谈恋爱,这几年毕业了说回公司帮忙吧,也不顶事,可愁死我了。”
李行长笑说:“既然是姑娘,惯着些也没什么。”
那人又开口:“我说想让她多接触一些适龄的异性,你看许董儿子跟那个老江的侄子,条件都不错,她一点兴趣没有。”
不知是谁说起:“谭董两个儿子也没听说有婚约,。”
李行长闻言,稍稍收敛笑容,瞥见陶继业冷脸,端起酒杯喝一口,偏头低声问道:“你家女儿和那个二小子的事,怎么没消息了?”
他还是老早听陶继业提过一嘴,后来也没什么动静了。
陶继业冷哼一声:“陶家可没那个荣幸跟谭家结亲。”
大半人都听见这句,他们闻到点火药的味道。见陶继业没兴趣继续说,他们也不再问,只是话题自然转到君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