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妹儿叫我?”
听到岳芽叫哥,孟子川即使醉的不像样子,依旧转头把朦胧的视线投了过来。
并且露出一个毫不斯文的傻笑,与平时孟子川在外那温润如玉的模样搭不上边儿。
岳芽也同样回应一个笑容。
“嘿嘿!逆徒!......嗝!继续喝!”
孟子川收到岳芽的笑容后,继续跟自家徒弟拼酒去了。
无念在一旁解释道:
“在鹤羽那,鹤羽说没用了,命我拆了木板拿去养菇。”
“哦。”
身为话题终结者的岳芽再次发挥了作用。
无念也不拖沓,回答完后便重新回到了那小土丘上盘腿坐下,安安静静的当着背景板。
岳芽看着手中的笛子,犹豫了几息后,还是将自己稍微坐直,缓缓吹奏了起来。
悠扬,沧桑的曲调缓缓飘荡而出,与鹤羽哼唱的小调默契的配合在一起。
“嗯?”
还在拼酒的师徒二人一听顿时就来了兴趣,舍得放下手中的酒坛。
“逆徒!为师也给你露一手!”
孟子川盘腿坐好,意念一动,腿上便多了一古琴。
还没等弹,脸颊红扑扑的黄药药就开始鼓起掌来:
“哇!师尊真厉害!吹得真好听!”
醉的脑子不灵光的孟子川并没有听出自家徒弟的阴阳,晃了晃发直的脑袋,认真的弹奏起来。
孟子川的琴技很不错,与岳芽的笛声,鹤羽的哼唱,毛毛敲击碗碟的声音配合的天衣无缝。
曲调婉转动听,谱写着旧日着沧桑,与今后的释然。
安抚着众人焦躁不安的心灵。
“啧。”
黄药药什么都会,就是碰不得乐器。
人无完人,谁叫他是天生的五音不全呢。
可他兴致上来了又实在想参与。
于是乎,他将自己抱着的酒坛里最后一口酒饮尽,摸了把嘴便起身拔出自己的本命剑。
踩着被吃空的碗碟走到了众人们围绕的中心:
“我就舞个剑吧!”
剑式起。
原本周身散发柔和气息的黄药药气势陡然变得凌厉。
随着剑式舞动,周围的气流仿佛也被带动起来。
也不知他用了什么办法,原本在周围看热闹,散发蓝光的山间生灵被尽数吸引而来,随着气流飞舞盘旋。
配合着黄药药汇聚成一幅绝美无比的舞剑图。
就连那藏在河里不愿露面的白灵,也给面儿的将尾巴露出水面,随着曲调悠哉悠哉的摇晃起来。
若是被旁人看见,定要被这场面迷了眼,觉得自己来到了美妙的梦境。
......
曲毕。
黄药药剑式一手,又恢复成了一副好欺负的软包子模样,不管地上被他踩碎的碗碟直接软倒在地‘呼呼’大睡起来。
不仅是他,其他人也像是被曲子催眠,借着酒意睡了过去。
唯有那岳芽看着手上逐渐化为细沙,从指甲溜走的竹笛有些愣神。
这笛子,再怎么说也是一件没有灵气的死物。
经过时间长河的洗礼,早就应该腐朽化为尘埃。
却被修补技艺精湛的无念硬是留到了今日。
如今则像是完成使命一般,演奏完最后一曲,便化为风沙,彻底消散。
看着从指尖溜走的沙尘,岳芽的眉头紧紧地皱着,转而又再次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