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平川追寻着声音按照那人指的巷口走了过去,进入巷口的那一刻蒋平川耳边咚咚咚的声音忽而消失的无影无踪。
蒋平川朝着巷子的深处走了过去,巷口的尽头挂着一块看着有着很久历史的牌匾,牌匾上写着李氏铁铺。
蒋平川撩开门口的幔布走了进去,刚刚掀开幔布一股强大的热气流迎面而来,本是狭小的店铺走进之后豁然开朗。
里面的空间很充裕,整个铺子中陈列着上百座熔炉与铸台,每个铸台旁都有着一位身形壮硕的工人抡起铁锤不停的敲击着放在铸台上等待打磨成型的铁块上。
每座熔炉上热气不断的翻滚,炉中烈火熊熊燃烧火红的碳石冒着殷红的火光,蒋平川与宫老爷的闯入就像是不存在一般,没有一位工人向他们投来询问的眼神,他们的眼中只是紧紧的盯着铸台上自己正在打磨的铁石。
蒋平川穿过巨大的工厂来到后院一处小棚中,看到站在棚中的那位铸造师时蒋平川皱起了眉头,那人的衣着很是奇怪。
板板整整的上衣陪着笔直的裤子,脚上踏着黝黑的靴子泛着光,这身衣着没有长袍的柔顺却给人一种很是威严的感觉。
蒋平川注视着眼前这位白发苍苍的铸造师,刚毅的脸庞炯炯有神的双眼盯着自己手中的那块铁石每一锤子下去都会发出一声闷响的咚咚咚声音,就像是想要将手中的那块铁石击穿一般。
蒋平川注意到铸造师身旁的熔炉,这里的炉火与那边大的工厂中的炉火不同,火中散发着幽蓝色的光芒有些像自己引出的三昧真火可是在其燃烧的程度上却与蒋平川的三昧真火有所不同。
这火中没有殷红的碳石,只是一座空旷的熔炉凭空而生的火,在铸造师的身旁站着一位青年,青年聚精会神的看着铸造师每一个动作。
火光在蒋平川的面前不停的飘摇着飞舞着火星却没有一颗火星只是冒出来就消失,而是聚集在熔炉的上方慢慢的变成液态的火溶液滴落在熔炉中继续燃烧。
蒋平川与宫老爷静静的看着铸造师手上的动作,铸造师始终都没有抬头看蒋平川,只是认认真真的敲打着每一锤子,一块没有丝毫形状的铁块在铸造师的手慢慢的变成了一柄看起来很是钝厚的尖刀。
铸造师慢慢的敲打力道开始变得轻柔,不多时那柄尖刀竟在火热的铸台上泛着寒芒丝丝凌厉的气息穿透火光传到蒋平川的眼中。
那是一种寒到刺骨的体验,就像是有人拿着一把寒冰制成的刀放在自己的脖颈上一般,随时都会让这种刺骨的凌厉穿透自己的身体取走自己的性命。
见到那柄已经成形并且具备一定杀伤力的尖刀已经可以淬火的时候铸造师却做了一个蒋平川十分不解的动作,本是变得轻柔的敲击突然变得猛烈急促起来。
砰砰砰每一锤子都想要摧毁铸台上的这柄利刃,铸造师很快便将已经成形的利刃敲打成一块毫无规则的铁片。
随后直接将铁片扔进熔炉中任由熔炉中那不知名的火将铁片烧成铁汁流入熔炉的底部不断地被身处幽蓝色的火烘烤着甚至已经开始气化慢慢的那些液态铁汁在消失。
蒋平川不明白铸造师为什么千锤百炼打造出的利器又要亲手毁掉并且扔进熔炉中销毁的彻彻底底。
铸造师将手中的锤子递给站在自己身后的青年,抬起头看了一眼站在前方的蒋平川,将自己的手伸进淬火用的寒水中。
一阵次次的声音传来伴随着的是铸造师的双手冒出一阵白色的烟雾,就像是刚刚淬火时高温的利器接触到寒水的情形一样。
“跟我来吧”
铸造师看了一眼蒋平川直接走进了旁边的一所房子,蒋平川与宫老爷对视了一眼跟着铸造师走了进去,毛球看着铸造师的背影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兽嘴不断的嘀咕着一些很是莫名其妙的话语。
蒋平川跟着铸造师走进屋子,屋子中很是昏暗,没有一丝阳光照射进来,蒋平川跟着铸造师走到房间的深处,那里挂着一块木板。
板上朱红色的笔迹写着“修罗枪”三个大字,木板歪歪斜斜的挂在墙上,看着上面的笔迹蒋平川觉得这木板已经有很长的一段历史,就像这家李氏铁铺一样,拥有着历史的积淀冥冥中总有种底蕴在这里隐隐约约的显现着。
铸造师坐在椅子上看着蒋平川,慢慢的整理着他身上那件看起来很是奇怪的衣着,在铸造师衣服的肩膀上有两道金光闪闪的横条。
两根横条之间闪烁着四颗五角的金色星星,蒋平川看着铸造师,铸造师在整理完自己的衣着之后坐直了身子看着蒋平川。
“蒋平川?”
铸造师看着蒋平川浑厚的声音问道,虽然已经满头白发到了六旬的年龄,可是眼前的铸造师看起还是精神抖擞容光焕发。
“正是”
蒋平川对着铸造师拱了拱手回应道,铸造师点点头,毛球忽而跳到了铸造师的桌子上蹲在桌子上看着铸造师,它尝试着用自己的神识与铸造师交谈。
看到蒋平川与宫老爷的神色已经变化,显然是听到了自己的话,可是眼前的铸造师却没有丝毫的反应,蒋平川看着毛球还在不停的用神识问道。
结果铸造师一点反应都没有,蒋平川与宫老爷突然意识到眼前的铸造师不是一位修道者,只是一个普通人,可是铸造师刚刚的表现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普通的铸造师。
不论是那神奇的火的烘烤还是那双可以承受高温的手还有那柄怎么看也要有上百斤的铁锤,普通人怎么会这般轻松的抡起那柄铁锤。
“这只猫我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