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教化北域之民，以及那个位置，没兴趣。”

常春看着燕飞和凌退思两人双眉紧皱。

这两人都是漠视他人生死的恶徒。

若非他实力不够，镇不住，他不会带着军队，急着来谈条件。

“如果叶兄一直不回来，我可以帮忙管理云海城，也仅限于管理云海城，不过你们两个声名狼藉。”

说到这里，常春迟疑了一下，给出提醒。

“如今叶青不在，你们的口头承诺，怕是稳不住云海城百姓，更稳不住云海城的武者。

你们若是出现在云海城内，必会引起恐慌，武者会跑路，百姓也会出逃。”

人人惶恐不安。

人人都想跑路。

别说建立帝国，连云海城能不能维持如今的规模，都是问题。

燕飞沉默。

他知道常春说的是实话，但实话最为伤人。

云海城一大半的美人，恨他入骨。

其他武者也不会冒着妻女受辱的风险，留在他身边。

除非……

他看向一旁的凌退思。

“别看鄙人。”

凌退思摇头。

他已经想清楚，想明白了。

他想要的是他人发自内心的认同，是志同道合的同行者，而非被抹杀天性，盲目听从指令，失去潜力的傀儡。

他想要的是教化，而非蛊惑。

“燕兄，蛊惑不同于教化，蛊惑他人只会让他人恐惧鄙人，只会让他人远离……乃至杀死鄙人，不可滥用。”

“凌先生迷途知返，可喜可贺！”

常春松了口气。

相比于扭曲皓月宗传承，走上采补之道的燕飞，他更忌惮凌退思。

忌惮这位与儒宗背道而驰。

能轻易拉起一支傀儡大军的儒宗逆徒。

如今对方想要教化他人，让他人真心信服，不再轻易蛊惑他人，是好事，天大的好事。

“不是迷途知返，是扫清了迷障，看清了前路。”

凌退思出言矫正。

“凌兄，现在不是计较这些小事的时候。”

燕飞郁闷的要死。

同为淫贼，凭什么叶青那厮能当城主，人人羡慕，敬仰。

他却当不得，反而人人都想杀了他？

带着杀意的目光，落在一众赤凤军校尉身上。

都怪他炎月门的人，见美人就抢，太过乱来，搞臭了他的名声，毁了他的形象。

直到常春闪身挡住他的视线。

他才收回目光，看向凌退思。

“不蛊惑，我们如何消除他人心中的恐惧与忌惮？让他们信任你，听你讲道理，并奉我为主？”

“人最是健忘，我们只需维持……儒雅，随和……之态，于危难之时，救他们几次，他们心中对我们的畏惧，自会消减。”

凌退思看向楼外，瞳孔中倒映出一座城池之影。

人心各异，才能演绎人生百态。

集众之力，当求同存异，兼容并蓄。

“没了畏惧，他们自会听鄙人讲道理，如同追随叶青一般，奉你为主。”

“罢了，听你的。”

燕飞看着楼外的美人，决定收敛一点，学学叶青。

他不在乎美人的感受。

但他想要美人，更想要心中只有他的美人。

“常兄，我和凌兄可以不出宾至如归楼，甚至，你可以带一支军队，驻扎在周围，亲自充当狱卒，安抚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