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最后一次游泳课了吗?买都买了,总得穿一次吧,不会太暴露吧?”杨雨柔拽了拽裙摆。
“好着呢!你就该穿这个,多好看啊!我要是男孩子就把你娶了。”说罢孟欣然就扑了上去抱住杨雨柔的腰,一路从更衣室走到池边。
现在人还不多,三两成群的分布在泳池的各处,两人一到泳池就发现关书良一手裹着纱布坐在深水区边。
孟欣然怎么能放弃这个嘲笑关书良的机会。她松开杨雨柔,跑到关书良的背后,拍了一下关书良的后背说:“哟!今天我们的游泳健将怎么不下水了啊?”
关书良懒得搭理她,只是抬起缠着绷带的手挥舞了一下。
“我看到了,故意奚落你,让你一天在我面前嘚瑟。”孟欣然叉着腰冲着关书良大笑,关书良看她这得意的样子,也情不自禁勾了勾嘴角。
“关书良,人齐了!你去更衣室催一下叫一下老师。”对岸关书良的同学朝着他嚎了一嗓子。
“好!”说完关书良就站起来,路过孟欣然边上的时候还特意说了一句:“我一只手也比你游得好,旱鸭子!”
“你!”孟欣然指着关书良的背影愤愤不平,他永远都是这么嚣张的样子,孟欣然暗下决心:“老娘总有一天要让你吃瘪!”
杨雨柔也是笑看两个人闹腾完才走上来,孟欣然一看杨雨柔来了,连忙抱着杨雨柔说:“他欺负我!你可得帮我啊!”
“我怎么帮你啊?我跟他又不熟。”孟欣然听她这么说,看来她不知道他俩打架的事,不过不知道也好。
“那你……”孟欣然话还没说完,杨雨柔就被人一把拽走,自己差点倒在地上。
“你就很喜欢这件是吧?露给谁看啊?”莫凌霄走到泳池边时,看到杨雨柔没穿自己给她买的那件泳衣,立马气就不打一处来,他一把把杨雨柔拽过来质问她。
“我想买都买了,就穿一下。”杨雨柔低着头,像个做错事被训斥的孩子一样。
“都给你说,这件太露了,让你别穿别穿你就是不听!”说完就伸手去拽杨雨柔的泳衣。
“你干嘛?”孟欣然冲上去,一把推开莫凌霄,紧紧地护住杨雨柔。
莫凌霄指着孟欣然说:“我警告你,你别插手啊!雨柔你赶快去把衣服换了,别在这丢人现眼。”
杨雨柔被吓得有些不知所措,只知道按照莫凌霄说的做就能平息他的怒火,就准备去更衣室换衣服。
孟欣然把杨雨柔拽住,朝莫凌霄说:“你是不是有病?雨柔穿好看点不行吗?碍着你什么事了?”
“我是他男朋友!”
“你配吗?有你这样当男朋友的?”孟欣然呸了一声,护住杨雨柔不让她去换衣服。
这句话跟那天关书良说得一模一样,直接戳了莫凌霄的肺,他直接冲上去想把杨雨柔拽走,但孟欣然死死不放手。
“你松手,听到没!”莫凌霄朝杨雨柔怒吼道。
“不可能!”孟欣然也是死死拽住杨雨柔。
三个人的争执引来了越来越多的人围观,杨雨柔脸羞得通红,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半晌,杨雨柔略带哭腔地说:“欣然你放手吧!”
孟欣然愣了一下,莫凌霄趁机把她推开,把杨雨柔拉进自己怀里。结果孟欣然没站稳,直接掉在了泳池里。
杨雨柔清楚看到孟欣然被推开的一瞬间,眼里带着不解与失望坠入到泳池里。
池水灌进孟欣然的口鼻时,小时候那种熟悉的感觉立马被唤醒了,窒息的痛苦在回忆的加持下愈演愈烈,她想踩到池底,但这是深水区不是那天自己在的位置,她胡乱蹬着腿,还踢到了池壁,一下让她远离了岸边。
孟欣然感觉自己再次触摸到了死神冰冷的手指。
孟欣然在水里挣扎着,莫凌霄愣在原地,杨雨柔瘫坐在地上,哭喊着:“谁去救救她!”但是岸上的同学没几个会救人的,更别说救人了。
“救……我!”孟欣然的呼救声如同鞭子一样鞭打着杨雨柔的良心,她想站起来去叫老师,结果根本站不起来,只能朝更衣室爬了几步,边爬还边喊着救命。这一幕让她想起了小时候,自己撕心裂肺地呼救,却只能看着那个人一点一点沉下去,最后消失在湍急的河里。
好在有同学反应过来,冲到更衣室去叫老师。
更衣室里老师们正在和关书良聊天,问他在哪学的游泳,有没有拿过什么奖,就见一个同学慌张地跑进来说:“有个白衣服的女孩落水了!”
老师一听也是慌了,还没站起身,就看关书良已经冲出去了。
杨雨柔只觉得身旁一阵风吹过,就听到有人跳下水的声音。她回头一看是关书良,他手上的纱布在水中格外的抢眼。
关书良费尽千辛万苦,总算是顺利绕到孟欣然背后,这时候的孟欣然已经有点意识模糊的感觉了,挣扎的幅度也小了,关书良才能反抱着她把她拖到岸边。
“我喜欢你。”关书良在孟欣然耳边轻轻说,但这声音估计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他知道孟欣然有些昏迷了听不到,但这是他唯一不用担心孟欣然会反手给他一巴掌的时候。
老师们把孟欣然拽了上去。关书良揉了揉脸,刚才就该把她打晕了再救,孟欣然挣扎的时候,给自己打了好几下。
孟欣然躺在岸上,杨雨柔握着孟欣然的手,眼泪婆娑地看着老师给她做人工呼吸,而关书良就坐在她旁边。
“你最好等会解释一下发生了什么。”关书良低声对杨雨柔说,杨雨柔只是担心地看着孟欣然。
“咳咳”在老师的人工呼吸下,孟欣然吐出了呛入肺里的水,睫毛微微颤动,关书良和杨雨柔赶忙凑上去。
朦胧之间,孟欣然看着面前有个男孩的影子他下意识地说:“浩浩!”
简单的两个字让关书良一时间如入冰窖,手掌间处的纱布被血液浸透,都快痊愈的伤口也开始隐隐作痛,这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似乎理解了莫凌霄,理解了那不知何时也存在自己心里的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