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皇见谈的差不多了,转身带着温南方离开了地牢。
出了地牢后,林知皇立即招来如影随形处的一名暗使,让他去查一查薛砺此前是否真在王府附近蹲守过近两月。
暗使抱拳领命退下后,温南方含笑问林知皇:“主公这是担心薛砺今日行的劫掳之事,才是他此行的真正目的,刚才所言不过是他事败被抓后,想保全自己的脱身之词?”
林知皇低笑颔首:“果然什么都瞒不过聪深去。”
“虽然本王基本判断薛砺说的事都是真的。但小心无大错,本王可不想因一时过于自信的大意,而让以后的自己尝苦头。”
“主公有此心性甚好。”温南方负手浅笑。
林知皇将温南方视为师友,能得他所赞,比得到其他人的夸赞更能令她开心,不由悦声笑了起来。
林知皇展颜道:“此时都丑时了,聪深你再回府难免奔波,不如今日就在近臣房下榻吧?”
温南方想了想,淡然颔首,与林知皇一同向王府主殿方向行去。
“您想如何安置这薛砺?”
温南方与林知皇两人在夜色中边走边闲聊起来。
林知皇神秘一笑:“若明早暗卫查来的情报能证明薛砺所言非虚,本王要带他去个地方,然后就将他留在那里。”
温南方见林知皇心中已有成算,却故意卖关子,墨眸中浮出几缕笑意,遂不再多言。
初冬的夜晚,风凉却清,在夜色中吹起一绯一玄两色袍摆,静谧而幽。
翌日,薛砺被五花大绑,头上套了黑头巾,花铃将他亲自押出了王府地牢,提他上了一辆马车。
薛砺虽被罩了黑头巾,看不到外面的景象,但他也可以清晰地感知到此时他并不是被关入了囚车。
这是.....去哪?
薛砺可以肯定,此时自己不是被押送去流放的。
权王,这是想对他做何?
杀?
不。薛砺想到这个可能,自己就先否定了。
若是杀,王府地牢内便可杀他,何须将他再押往别处?
不杀,却又不判刑,那权王是欲对他作何?
薛砺被罩在黑头巾下的眉头已是皱地打了结。
关押薛砺的青棚马车前方,还缓缓行了一架鎏金青铜轴饰的华盖驷乘马车,此马车正背面饰有一只高浮雕兽面,眼眶分明,眼尾弯弯,鼻粗而直,脸颊鼓起,头上龇出两只螺旋状的角。
拉驾华盖驷乘马车的四匹马的额头上,皆佩戴了错金神兽纹铜当卢,犹显气派威严。
此马车显而易见乃王驾出行规格,五百余精锐青雁军面容庄肃的执枪拱卫在此马车周围,无闲杂人等能靠近此车五丈之内。
林知皇与温南方两人便坐在此马车内,由于昨夜睡下的太晚,如今两人皆在闭目养神。
花铃一马当先行在队列首部,忽红今日也跟了出来,此时骑马行在林知皇所乘的华盖驷乘马车侧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