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煦目色晦暗地甩了甩手中沾染了血水和碎肉的长鞭,面色沉郁的向符骁所在的方向走来。
显然在他心里,符骁虽不是杀薄清朗的主谋,但薄清朗确实是因符骁而死的。
袁玄策见吴煦这样缓步走过来,面色大变,让周围的护卫军立即拥护着符骁后撤。
吴煦见袁玄策护着符骁往军营外退,寒声下令道:“众军听令!拦下符骁,今日必不得让他离营!”
符骁见薄清朗手下大将吴煦对他怒了敌意,面无表情的与他对上目光。
吴煦手中握着长鞭,目色噬人地看着符骁,向他走来,沉声道:“若非你的疏忽,我主公岂会身死?”
“吴煦!你疯了!怀王身死,是清平道那些妖道的奸计!”袁玄策听吴煦如此下令,以吴煦师兄的身份连名带姓怒斥于他。
吴煦面无表情道:“我知。”
“那你此时是要作何?”袁玄策死死地盯住执着带血长鞭走过来的吴煦。
吴煦没有回答袁玄策的话,转眸再次与符骁对上视线:“此时我军军营大乱,你为何不趁机逃走。”
“你不是猜到了吗?又何必相问?”符骁面无表情道。
吴煦自然猜到符骁此时为何不走,无非是想趁机收拢主公此次所带出的这五万精锐,也就是因为此,他才对符骁格外生怒。
对主公的死如此冷静,只想着从主公的死中获利......
这帮该死的掌权人,这该死的世道!
吴煦怒而捏紧手中的赤色鞭柄。
“你对我主公死,就没有一点自责愧疚?”吴煦目色黑沉盯紧符骁,边走边戾声问。
“是!”
“本州牧固然有错,但师兄身为一方掌权人,却对周围人如此不设防,就是他有错!”
符骁星眸中再次浮出微微的水光,但回出的话却格外无情。
袁玄策听得此言都不由压低声音急唤:“主公!您......”
符骁抬手打断袁玄策后续的话,看着吴煦寒声道:“他当然有错!他的命,在他起势的那刻起,就不只属于他自己!”
“他没有保住自己性命,死在小道上!就是错!”
“他抛下了你,一个人独自走了!就是错!”
吴煦闻言,含泪仰头疯笑了两声:“哈哈,对,主公错了!他岂能因信你就不对你身边的人设防!”
“岂能这样身死,丢下我等就走!是主公错了!主公错了啊!”
“主公,你听到了吗?”
“你看看这营中此时因你身死而生的乱象,你错了啊!哈哈哈!”
吴煦此时已是走到了符骁的护卫包围圈前,说着此话笑着流下泪来。
“所以,煦不想管!”
“煦看到这军营生乱却不想管!”
“您死了,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最后一句话落,吴煦面容含煞地甩鞭向符骁攻去。
袁玄策大惊,手中断命追风九节鞭同时甩出,与吴煦向符骁面门处袭来的长鞭绞到一起。
与此同时,先前所命于吴煦的军营守兵此时也向符骁这边围攻而来。
双方顿时战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