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南方漆黑的墨眸沉肃下来:“那齐雅?”
“齐雅当时在衍州境被赶过来的齐冠首夺权,手下的齐家军将领更愿听齐冠首调遣,齐雅很是疯怒了一阵子,而那一阵子齐雅说难听点,就是彻彻底底的傀儡。”
“后来齐雅疯病好些了,发现齐冠首不过是被逼出山。齐冠首也不忍齐家军与齐家军交战,心无掌权之意,倒学会配合齐冠首行事了。后面的事就是大家都能猜到的了,齐冠首在手刃蒋幻威后离去,齐雅将齐冠首做的所有决策与战绩都归于了己身。”
“所以这事,除了当时齐雅掌下的齐家军上层将领外,少有人知晓此事。谋士关山衣是齐雅在那个时期收的,可能也知晓此事。”
“谋士胡书,我大师兄,应该更是知晓此事了。然而齐冠首却在大师兄苦等数年,终于等得他归来掌权后,又毅然决然的在掌权后放权离去归山.......”
“也正是因为此,大师兄才彻底对齐冠首失望,改投了他人。”
当时齐冠首放权继续归山,那是放弃了绝好的出世机会,心中对他有期之人,岂能不失望?
温南方听完,墨眸里闪过纵横交错的浅光,静默半响后才与杨熙筒玩笑了一句:“齐冠首乃杨侍中师弟,你怎也以全名呼他?”
“他既可能与主公为敌,本侍中自然要以全名称他。”杨熙筒挂着一双黑眼圈,满脸沉色,一副要与同门师弟划清界限的模样。
温南方见状笑而不语,续问:“所以当初大将冯奇会叛蒋幻威,阵前带兵三万倒戈齐雅,也是齐冠首谋划的?”
杨熙筒抿唇颔首。
温南方挑眉:“倒难怪主公这般礼贤下士,齐冠首也无动于衷,原来是曾经就掌过权,再是如今已经放权,又岂会甘心屈居于人下?”
杨熙筒不再说话,一时间,室内落针可闻。
良久后,杨熙筒开口问:“温令君可有查到绿缚与他手下那批暗卫的去向?”
“嗯。”温南方淡声道:“他们在往衍州方向行进。”
杨熙筒摸了摸他的发际线:“所以齐冠首这是去衍州了?准备再次夺权齐雅?”
温南方浅酌了一口热茶:“但这次齐冠首回去夺权,却不如之前那么简单了。”
杨熙筒叹道:“是啊,齐雅自立这些年,新养了不少兵,手下非如当初那般全是齐家军了,膝下收的那五名义子现在也都长成,如今皆文武双全,各掌一营为将了。”
“齐冠首此时若再想要夺权齐雅,恐怕有些难度了。”
话说到此,杨熙筒皱眉,奇怪道:“怪哉,以前那么多大好的夺权时机齐冠首都没动,为何如今偏偏要动了?”
温南方给杨熙筒同步了衍州那边的消息:“我们这边的影使探到,齐雅近来要与吴奎在祥州双方地盘交界处亲谈同盟之事。”
杨熙筒放下正在抚摸发际线的手,惊道:“同盟?齐雅与吴奎不止是歇战,还要同盟?”
温南方将喝空的茶盏放下:“嗯。”
杨熙筒眉头皱得更紧:“齐雅与吴奎之间,还隔着她嫡亲大姊一家的命呢,两方同盟?”
温南方气淡神闲道:“这也就是齐冠首会回去的原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