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煦与忽红带兵刚走,林知皇便身形不稳的向后趔趄了一步,被站于她身侧后方的随边弘与梁峰原眼疾手快地伸手给扶稳了。
林知皇在两名心腹地搀扶下瞬间站稳了身形,浅笑着推开两名心腹,后面又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继续立于践行队列之首,直至吴煦与忽红所带的三万兵马队列尽数出营离开,才在众青雁军地簇拥下回了帅帐。
林知皇在践行时看似无恙,但身形向后仰倒又被手下文武齐齐搀扶的这一下,终究是落入了有心人眼中。
尽管林知皇很快的就站稳了身形,且面无异色的将开拔大军送离了驻军营。
林知皇被刺而身体有恙,却强撑无事坚持为开拔大军送行的流言,还是迅速的在驻军营内传播开来。
由于林知皇向后倒的那一下发生的较早,当时吴煦与忽红所带的兵队才出营到一半,因此拔军离营的这三万兵马里,也有人注意到了林知皇这失力一倒。
所以林知皇身体有恙却强撑无事的传言,也在吴煦与忽红所带的这三万兵马悄无声息的传播开来。
之后两日,两方军中潜藏的各方探子深信了此事,开始各显神通,向外传递此消息。
撒好饵的林婉娘也终于到了收网之时,共在这两拨军中查出了四十余名别方的探子。
这些探子送出去的消息,其目的地各不相同。
有送往陈州的,有送往新皇城的,有送往学州的,还有送往盛京的,亦有送往览州、茁州等地的,好不热闹。
梁峰溪听完林婉娘的汇报,紧皱了黛眉:“各方势力的探子都有,怎能知是何方对主公下得手?”
淮齐昭则问林婉娘:“这些探子送出去的消息可有誊抄?”
林婉娘颔首,将这些探子送出的消息誊抄拿了出来,给在场文武细观。
张缘继比较急性子,当先就从林婉娘手中夺过了这些消息细看,发现每张纸上的内容都大同小异。
皆在向他们的上线传递林知皇被刺,明明身体已有大恙,到了连站立片刻都难以为继的地步,却仍坚持送军的消息。
“都一样啊!这怎么看得出来谁是那浸透了清平道势力,对主公动手的人?”张缘继看了一会,便烦躁起来。
梁峰原面无表情的从张缘继手里拿过那叠消息誊抄,而后递给立在身旁的随边弘,并冷冷地对张缘继道:“你自然看不出来。”
张缘继瞬间感觉被自家主将小瞧了,拍着胸脯不服气的洪声道:“俺现在也识字呢!”
各方用别字所传的消息已经被影使改用知字誊写了,已经学会知字的张缘继还真能读懂这纸上全部消息的。
薛藏暼了眼张缘继道:“看得懂与分析是两回事,铁棍还是莫要添乱了。”
柳夯凑到了随边弘身边,跟着他翻看的速度一同看起了这份消息誊抄,同时道:“张将军会打仗就行了,看不懂这些没关系,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柳夯这安慰的话一出,引得帐内不少人忍俊不禁。
张缘继气,转头向上首位的林知皇告状道:“主公,俺都识字了!他们还笑话俺!”
林知皇含笑安抚道:“铁棍现在确实是文武全才了,本王甚是欣慰。”
张缘继听林知皇赞他乃文武全才,顿时高兴了,但马上又反应过来林知皇叫了他“铁棍”的小名。
“主公,您怎么又叫俺铁棍?您不是都给俺赐字了嘛?后任!这字多好听!不行!刚才的不算,您重新用您为俺赐的字再赞俺一遍!”
张缘继话声刚落,后脑勺就挨了自家主将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