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蕴丹话声一落,书房大门再次被打开,陈颖木进来先对上首端坐的鲁蕴丹行了一礼,身后书房门这会也再度关上了。
陈颖木对鲁蕴丹收礼,而后面色黑沉地径直走到见到他进来就缩着脖子的陈湘悦面前,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啊!”陈湘悦捂脸含泪看着陈颖木道:“大哥,妹子这次来是.......”
陈湘悦话还未说完,右脸便又挨了陈颖木一巴掌。
陈湘悦哭了:“我要将这事告诉夫君,你们舅甥合起伙来欺负我!呜呜......”
“闭嘴!”陈颖木斥道:“想来与相国修复关系就好好修复,不要每次寻着由头上门来找事!”
陈颖木简直要被自己的妹子蠢死,想起来就又想再抽她一巴掌,最好能一举帮她把脑子里进的水给抽掉。
陈湘悦捂着脸哭声道:“大哥,你以为我不想?”
“我也给这逆子服软了,日日送汤送水的,他连看都不看一眼,逢年过节更是对我这做娘的一句话都没有!”
“我要不闹,连相国府的门都进不了!”
说话间,陈湘悦已是泪眼婆娑地看向了上首端坐的鲁蕴丹,卖起了可怜来,妄图以此来让鲁蕴丹心疼她这做娘的。
陈颖木听到这话,头一抽一抽的疼,径直对上首端坐的鲁蕴丹道:“相国每日大事都处理不完,莫要再为这些小事操心。鲁家主既然不能处理好家事,下官便只能勉为其难帮他理一理这家事了。”
鲁蕴丹温然颔首:“辛苦大舅。”
陈湘悦听鲁蕴丹这般说,便又想拿长辈的架子闹上一闹,结果她还没开声,陈颖木警告的目光就先瞪了过来。
陈湘悦只得悻悻作罢,陈颖木带陈湘悦走前,神色柔和地看了眼端坐于上首的鲁蕴丹,又道:“您放心,这些内宅事下官会替您处理好的。”
鲁蕴丹颔首摆袖。
陈颖木带着陈湘悦出了书房,一刻都不停的带着人就离了丞相府。
焦急等在鲁府门口的鲁元灵见大舅子带着爱妻回来,连忙迎了上来。
陈湘悦看到鲁元灵,下车就扑进了他怀里,小声抽泣着诉起苦来。
陈颖木一句话都没说,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眼这对人到中年还腻腻歪歪的夫妻,先一步进了鲁府。
鲁元灵被大舅子这一眼看的有些讪讪,忙带着哭泣不止的陈湘悦进了府。
等房门一关,房间里只剩下了陈颖木、鲁元灵以及陈湘悦三人,陈颖木回身就喝问鲁元灵:“你怎么回事?”
鲁元灵满脸为难地看了眼怀里的陈湘悦,小声道:“悦儿一走,我不是就着人通知大哥你了吗?”
陈湘悦一听这话,当即就从鲁元灵怀里退了出来,用尖锐的指甲去挠鲁元灵的脸。
“好啊!我就说大哥怎么来的这般及时,原来是你.......”
鲁元灵连忙后仰闪避陈湘悦挠来的手,安抚她道:“悦儿,我这也是担心你,才......”
“我不听!你这个负心的!是不是嫌弃我如今年龄大了,想找那些模样鲜嫩的.......”
“好了!”陈颖木看不下去了,厉声喝道。
陈湘悦与鲁元灵当即停下了撕缠的动作,转头向陈颖木看去。
陈颖木瞪着鲁元灵厉声斥道:“通知我?你是做什么用的?”
陈颖木本来想来一句“你是做什么吃的”,但鲁元灵毕竟还是鲁氏的现任家主,只是他妹婿而不是亲弟,所以收了一些重话。
他真是怀念以前张老夫人还在的鲁家。
这鲁元灵爱妻如命,而他妹子又惯会瞎闹,上面再没个长辈压着,两人和在一起当真是不知所谓。
“大舅哥,你也知道悦儿脾气,我实在拦不住啊。”
“什么拦不住?怎么拦不住?她就是被你给惯坏的!”陈颖木怒不可遏地指住鲁元灵斥道。
鲁元灵理外家的能力还是不错的,就是这理内家的能力,陈颖木已经槽多无口。
“你们就闹吧,哪天要是给聪远闹出大纰漏害了他,你们俩人也不用闹了,都去死吧!”
陈颖木此话一出,屋内顿时安静下来。
陈湘悦嗫嚅道:“聪远乃当朝丞相,又是闻名天下的七聪之一,能有什么事?他让别人有事还差不多!”
陈颖木手又痒了。
鲁元灵也皱眉斥道:“现在大济内乱不断,各地诸侯崛起,朝廷威慑力已不如以前,聪远也是如履薄冰,你莫要只看到他的表面风光。”
陈颖木见鲁元灵这个做人爹的终于说了句人话,怒气消了些许。
“我也只是想与我儿修复关系啊,并未给他添乱,外面的事我从来不插手。”
刚才因为鲁蕴丹任用林阳全而去丞相府大闹的陈湘悦,转眼就忘记这事了。
陈颖木无语了片刻,方才沉声道:“你可知道,你送给聪远的粥汤给人下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