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州州城王府。
裴菱雪将手上已看完的育幼堂报上来的开支簿子放下,轻叹了口气道:“这育幼堂....越来越花钱了。”
随着林知皇治下育幼堂开设遍布各县,这开支也是每年都在往上提,而这又是一个单纯只能出不能入的慈善堂。
主负责育幼堂所有事务的裴菱雪每年批着这笔款项,又想到女儿在外征战哪里都要钱,狠狠的心疼了。
罗婆听得裴菱雪此叹,立即开解道:“主母勿要忧心,舒大司徒可会为殿下赚钱了。每年单就那演讲台周围的商铺租金收入,就可以覆盖育幼堂的支出了.......”
“更不要说像造纸坊、木工坊、玻璃工坊之类的作坊每年产生的收入了。您只管放心做慈善事为殿下积福,这些您都不用操心。”
罗婆是会宽慰人的,单就“积福”两字,就说得裴菱雪放下了心中那丝犹豫。
林知皇在外征战,便是正义之师,也是在造杀孽,若能为她积福,舍了一点钱财去又算什么?
裴菱雪道:“我便只操心育幼堂、学武堂每日都有些忙不过来,环儿却每日要操心这许多事,也不知平日里有没有休息好。”
罗婆忙道:“殿下身边有这许多人才辅佐,总揽大局便可,怎会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主母勿要忧心。”
裴菱雪看了眼周身,见只有罗婆在,才低声道了自己这段时日所忧之事:“那温令君最近似乎趁环儿不在,在结党.......”
裴菱雪后面的话还未说出,罗婆便立即打断了她的话:“主母!此事不该您操心,那些大人和殿下会操心这事的!您虽乃殿下之母,但有些事也插手不得。”
裴菱雪也知道自己不通政务,听罗婆这么说,倒也听劝,结束了这个话题,但到底忧心,有些郁郁寡欢起来。
罗婆见她如此,上来给她揉肩,为了转移裴菱雪的注意力,转了话题道:“那林者蕊最近在针线房做事做的很是像样,针线房的管事娘子近日还特地来老奴这夸她了。”
裴菱娉闻言果然转了心思,细问林者蕊最近的情况,在得知她踏踏实实的在干活养自己,也不攀比惹事,满意地笑了。
“看来她在鲁氏确实吃了不少苦,到了这里稍微打压一下就老实了。”
罗婆乃一品裴氏家生奴,从小就因聪慧伺候在裴五老爷身边,后又被其特地点来教导裴菱雪,活到这年岁了,自然是个有经验的婆子,于是便与裴菱雪分析道:“鲁氏有陈氏那样脑子不清楚的主母,那鲁大郎又什么脏的臭的都往府里引,鲁府内宅阴私事肯定多。”
裴菱雪被罗婆按着肩,惬意地闭上眼睛听着罗婆与她八卦鲁氏与林者蕊。
罗婆见裴菱雪放松下来,眼里染上笑意,继续分析道:“那钟贱人将女儿嫁去那鲁氏烂地方,看着是去做主母的高嫁,实则就是在将女儿往火坑里推。”
“那林者蕊在鲁府后来越来越执着于那鲁相国......未尝不是觉得他会是她能脱离那深渊的救命稻草,这才死命都要抓住他.........”
裴菱雪听到这里睁眼,道:“那又如何?这是钟氏与她平时不修德行该有的报应!想到他们之前在环儿幼时那般磋磨她!我就......”
罗婆见裴菱雪越说越怒,忙宽慰道:“殿下聪明着呢,藏拙着呢,哪能让他们欺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