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与你在林氏藏书楼相识,我从未想过.....你一直是忌惮我的。我那时其实.....一直想保护你,救你从那处脱困。却没想,最后反而害了你.......”
“本王知道。”
苗跃伏棕眸中浮上些许水色:“我这一生没做成什么事,最后死前,还要麻烦你一回了。”
说着此话,苗跃伏的目光转向了苗章建、庞通与已是哭得泣不成声的秦韵。
“忠于我的兵,就托付给环儿了。五叔,汇顺,歌弦都是人才,望环儿今后.....好好待他们。”
苗跃伏这话是对林知皇说的,更是对苗章建、庞通、秦韵三人说的。
苗章建与庞通这时也终于忍不住泪,在苗跃伏榻边以士礼跪了下来,以示领他此命。
苗跃伏见苗章建与庞通领了他此命,眉目间的神色越见舒展,转眸看向已是哭的泣不成声的秦韵。
“歌弦,那些兄弟,我要下去好好陪他们,你别跟上来了,我陪了你这么久,莫要跟他们抢我。”苗跃伏玩笑道。
“主公....呜......”已有死志的秦韵听苗跃伏这般说,破声大哭:“主公好生残忍,你们都在那边,独留韵一人在这边,岂不寂寥?”
苗跃伏舒然笑道:“怎会寂寥?歌弦也乃英武儿郎,若不愿再理这战场事,择一山清水秀处,娶一贤妻,也可悠然山下见草青。”
秦韵不答。
“歌弦。”
“呜....谨遵主公之命!”
听到秦韵这句话,苗跃伏彻底放心,对苗章建道:“我的铠甲胸护里侧,有一封给我娘的信,劳烦五叔之后转给我娘。”
苗章建含泪抱拳领命。
安排好身后所有事,苗跃伏再次转头看向林知皇,灿笑道:“环儿最后冒险来见我这一回,我也该回些谢礼才是。”
一刻钟后,苗军中传出了苗跃伏伤势已经稳定,后续只用好好休养,便能无虞的消息。
苗军上下欢庆。
权军来后,因为苗跃伏战中受伤,此时苗军全军都在驻军暂歇,无战事,所以收到这消息的大小将领都过来苗跃伏帐中探望伤情。
苗跃伏将麾下跟随的文武都招来帅帐,然后带伤讨论后续战策。
俨然一副伤势不重,后续还要继续在后方指战前攻齐军与朝廷兵马的模样。
此次论策,再次有谋士与将领跳出来质疑苗跃伏坚定站林知皇的决策,并不顾苗跃伏此时乃伤体,有几次都冲到了坐在上首的苗跃伏跟前。
这次,苗跃伏没有再怀柔,亲自下令,将这些明显不遵上令,已被别方蛊惑的谋士与将领拖出去斩了。
苗章建依命将这些人都拖了出去,一一斩首,以儆效尤。
一名武将叫好道:“主公做的好!早该这么做了!”
“确实!若不是这些东西不遵上令,几次欺上瞒下的捣鬼.....此次主公带来与齐军交战的,也不会只有三万兵马!”
“对!兵马再多些,我方军阵更完善,您此次也不必军中与那齐冠首对上,受如此重的伤!”
“好在这伤能养好!若是您有个三长两短,让我等如何自处?”
“是啊,您若有个三长两短,刚才那些不服您的人,还不知道会如何在这支军中生事!到时为保底下的士兵,我等还不知道又要如何妥协了!”
苗跃伏听手下文武如此说,缓声道:“之前是本州牧优柔寡断,让诸位难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