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齐长旖觉得时运在她那边时,林知皇亦是认为时运在自己这边。
行海路的这段时日,日日天气晴朗,惠风和畅,怎么不算是天都在助她呢?
林知皇站在甲板上,看到这幅美景,唇角不自觉地挑高了些许,问身后的江越河:“还有多久,我们的船可到东州丈承郡?”
“今日午时我们的船,便能到丈承郡码头。”
谢伯言含笑道:“那蛮王不让我们的兵下船,倒正合我们意。”
吴煦也道:“是啊,不然主公在这个时候过他们境内,倒不好隐藏行踪了。”
随边弘道:“有可能他们那边就是猜到了主公也会随军过境,这才不让我军下船行陆路,全程走水路拐道的。”
现在有多少人想刺杀主公,想也想得到。
主公若在过道他治下出点什么意外,他便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必须要首当其冲承受他们这方势力的雷霆之怒的。
吴踅一点都不想掺和进朝廷与他们这方的明争暗斗。
只想他们斗的更加激烈一些,他在边上好坐收渔翁之利,自然是要严防死守的。
谢伯言想了想之后道:“确实,就算之前他们没有想到主公要去盛京登基,现在也该想到了。”
主公自在磬州出现过后,便又隐匿了行踪,别方虽然猜不到她会去哪,但被借道的吴踅,却不会猜不到。
吴煦道:“这吴踅,但确实与他那爹完全不同。”
林知皇笑:“毕竟师出藏兰先生,岂会是庸碌之辈?”
江越河道:“东州那边裴氏造反起势了,现在正与吴踅在临川郡交战,看样子是先想拿下他们世代族居的这一郡了。那里正乱着,走水道绕远点就绕远点,安全最重要。”
谢伯言道:“现在虽然是这样,但主公在盛京登基后第一个要处理的就是东州。”
随边弘点头:“不错,盛京紧挨着东州,太近了,其他地方可以暂缓,东州必须先收拾干净。”
林知皇道:“本王已经布置下去了。”
林知皇此话一出,跟着她在甲板上赏景闲聊的文武,皆将目光投向了她。
“主公,您?”
谢伯言这段时间一直伴在林知皇身边,立马就开始回想,主公究竟在何时对东州做了布置,并侧头看向随边弘。
随边弘也不知此事,给了谢伯言一个“别看我”的眼神。
林知皇自然看到了谢伯言与随边弘之间的眉眼官司,含笑道:“不是军事方面的布置,所以没有与诸位商量。”
这就是没有往东州秘密调派兵力的意思了。
江越河不解:“那是?”
林知皇神秘一笑:“之后你们就知道了。”
随边弘见林知皇竟然还卖起了关子,便知林知皇对东州那边,暂时用的是策,而非是武了。
“主公倒是会吊我等的胃口。”
“哈哈哈!”
主从几人玩笑间,一只灰色的鸽子扑棱着翅膀,飞到了这座硬帆船上空,顿时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随边弘道:“看来是盛京那边的消息送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