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老顿了顿，又道：

“说到底，长生不过是对死亡的恐惧罢了。”

“你们之中，大部分人不过二十岁左右，这一世尚且没活明白，又如何懂得生命的真谛呢。”

“长生，长生，漫长的生命里，若是没有一颗明悟的心，没有自己的追求，那么长生就是一道枷锁，一个囚笼，关在笼子里的你们，内心空虚，终将失去自我，变成行尸走肉。”

“这样想来，寿元有限反而成了一种保护。”

说到此处，许长老摸着胡须，目光深沉。

“殊不知，凡俗之中，唯有那人间帝王，享尽荣华，才会妄道长生，而黎民百姓，所求不过衣食富足罢了。”

“对于穷苦凡人，一碗热饭远比什么破长生有价值。”

“若是一直活在苦难之中，那长生何尝不是另外一种苦呢。”

“我们修仙者，追求大道，长生只是结果，并非目的。”

“所以老夫最讨厌那些整日里将长生挂在嘴边之人。”

“追求长生没错，不过你是为何追求长生，这点总要想清楚吧。不要为了长生而长生，若是如此，那么活得再久又有何意义。”

“好了，说了这么多，老夫只想告诉你们。”

“正视自身，摆清自己的位置，莫要追寻那虚无缥缈之事，否则到了暮年，回首过往，发现竟是毫无所获，白来世间走了一遭，岂不遗憾。”

话音落下，传道台瞬间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在场的弟子均是神色幽幽，回味着许长老所说。

丁毅皱着眉头，也在暗自思索。

说实话，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从丁家村出来，一路走到宗门，他就像是提线木偶一般，被命运左右，从未细细想过自己的追求。

“我从未想过长生，走出丁家村也只是想要见识江湖罢了。我所求不过…”

“探寻天地，自在逍遥……”

丁毅眼睛明亮，他的脑中一阵轰鸣，瞬间想明白了很多事，心底也有了一丝明悟。

气息流转，丁毅感觉自己的心胸也跟着开阔了不少，自己遇到的那些困难，在这一刻，似乎都微不足道了。

紧握着拳头，丁毅目光坚定，再无一丝迷茫。

…

“好了，道的意义，结束后你们可以慢慢体会，我们言归正传，讲一讲这功法。”

许长老再次出声，打破了此时的寂静，又将众人的心神重新拉回了传道台上。

“在此之前，老夫想先问几个问题。”

“我们常说的法术、神通，这里面有没有什么区别？”

“功法、秘术，又是何解？”

“这功法的品阶又代表着什么？”

“你们都想过没有？”

许长老再次巡视了一眼，见无人开口，又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这天下所有修炼法门都可以统称为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