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上前接过帕子,拍拍她的肩膀,对青梨说:“梨丫头,别害怕!爷爷来。”
青梨这才啊的一声大哭起来:
“里正爷爷,我爹爹和四叔会不会死啊?我好害怕,呜呜呜~··”
“孩子别怕,爷爷替你收拾他们。”
说完就看着大家说:“叫大夫了吗?赶紧去找人。”
话音刚落,王大夫背着药箱气喘吁吁地跑进来。
“里正,我来了我来了。”
说完就在院里查看谁需要治疗,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楚老二和楚老四脑袋都开了瓢,这在村里可是从来没有发生过。
平常有受伤也就上山摔伤,或者小伤磨磨蹭蹭,这兄弟俩,这伤也太严重了。
楚老二现在缓过来,对着王大夫说:“王叔,四弟被打得狠,你先给他看看吧!”
王大夫也顾不上别的,应了一声,就上前查看,揭开帕子就看到一个血窟窿,还往外冒血。
他先给伤口撒上止血粉,这止血粉还是上次他厚着脸皮跟青禾丫头要的,现在给人止血就用这个,好用的很。
撒上止血粉,一会儿血就止住了,又用纱布给他包扎起来。
看着老四,面色苍白,直冒冷汗,搭脉一看,脉弦紧,气血涩滞,让他伸舌头,苔白。
问老四什么感觉,只说头痛,想吐,就难受地说不出话。
王大夫看完对里正说:
“老四被打得不轻,得细细养着,不然以后头晕头痛事小,严重了还会影响生活。”
说完就到楚老二跟前,看着头上的同款伤口,王大夫心里暗骂刘氏,下手太狠了。
虽然分家了,可还是自己的儿子,怎么下得去手的?
同样的方法处理完楚老二的伤口,看他的情况比老四的好一些,就放心下来。
刚松一口气,就听秦氏说:“王叔,福哥的胳膊疼,麻烦您给他看看。”
“什么?胳膊也伤了?我看看。”王大夫没想到还有别的伤。
撸起胳膊上的衣服,就看到楚老二的胳膊已经肿胀起来,不像是皮外伤,轻轻按压,楚老二一声闷哼。
“老二这是骨折了,这下好了,腿还没完全康复,胳膊又跟上了,你说说你这是走的什么运啊!又得养三个月。”
说完,转身对里正说:“老二的头也伤得不轻,胳膊又被打骨折了。我回去抓点药,给他俩送回来。”
里正在他处理伤口的时候,已经让人去老楚家找老楚头过来一趟。
此时老楚家的人看着这个情景,就想偷偷溜走,被里正喝住:
“打了人还想溜走,门都没有,我已经让人去叫老楚头了,你们在这好好待着吧!”
楚老大,眼看走不了了,就上前一步说:
“里正,我们今天是来好好说话,来合家的。
谁知道他们不知好歹,不愿意合家不说,还惹怒我娘,这不才气得我娘动手了。
都是自己家的孩子,打骂一下也没事的。”
“哼,楚老大,你过来看看,有亲娘这样打骂孩子的吗?
况且你们早就跟人家分家了,你们心中没点数吗?”
里正听着楚老大不痛不痒的说法,气得不得了。
刚才去报信的人还说就老二被打了,这一会功夫,老四也被打了,这还有没有一点规矩了!
“老二是刘氏打的,老四是谁打的,给我站出来!”
说完朝老楚家的一行人一一扫了过去。
楚家兄弟和媳妇都没人站出来,楚青然也站在那里没动。
他今天特别后悔跟着来走这一趟,原本想着走这一趟不成的话,还可以再多来几回,在村里造造势,再让族里出面协调一下就成了。
谁知道阿奶前半程发挥超常,后面就垮了,还动手把人打成这样,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刘氏现在气也消了,看着里正生气的样子,心里也咯噔一下,不过想到自己打的都是自己的儿子,就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满不在乎地站出来说:
“里正,别看了,是我打的。
我好声好气地来跟老二说,以前分家是有苦衷的,是因为有得道的师傅说必须把老二家分出去不管不问,他们才能度过难关,这样我们楚家都会好。
如今老二已经好起来,我们就来把事情说清楚,让他们搬回家里住,还是一家人整整齐齐地过日子。
可是这个白眼狼居然不愿意,你说我这当娘的能不生气吗?
我不教训教训他们,他们还不知道谁是老子娘呢。”
刘氏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越说有气势。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
刘氏的一番话说完,老楚头也慢悠悠地进了院子,刚才他躲在门外听了个大概。
知道老婆子编了这么个谎,还觉得她挺机智,楚老头一边听一边觉得这样说没毛病,怎么就沉不住气上手了呢,这败家老娘们就知道给自己惹麻烦!
进了院子,上手对着刘氏就是一个巴掌,
“让你来好好说话,把孩子们都接回家里住,你是没长耳朵吗?
现在孩子都这么大了,你还动不动上手打骂,你让孩子们在人前怎么立足。啊!?”
老楚头不痛不痒的一巴掌,让刘氏知道自己又闯祸了。
“老头子吆,我是苦口婆心地好说歹说,可是他们不听啊,还要拿出分家协议来让我长长记性,我也是被气狠了才动手的啊!”
“行了,别嚎了。”老楚头不耐烦地说。
转身对着里正:
“里正,今儿又让你见笑了,我家的老婆子好心办坏事,回头我定会好好管教她。”
里正听了老楚头轻描淡写的说法,心里冷哼一声,
“老楚头,说说吧,这次又闹什么?
是不是觉得老二家现在过得好了,后悔当初分家把人扫地出门了?
老楚头,做人可不能这样言而无信,是你老楚家先不仁的,就别怪人家不义。”
老楚头被说中心思,心里暗骂里正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