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父皇,这次回来便不走了,一直陪着你。”
“哼,你在离开,朕非得打断你的双腿。”
“父皇舍不得。”
楚赫故意板着的脸终是绷不住,露出了会心的笑意,指了指旁边的空地道:
“来,坐着陪父皇钓会鱼。”
楚弦上前,直接盘腿在石板上坐了下来,没有拘束,怎么舒服怎么来。
“白白去儒学宫这般久,半点坐相都没有。”
“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
楚弦顺手从盘子里拿起一个精致糕点塞入嘴里,支支吾吾道:
“这是在家里,又没有外人,整那么多规矩作甚。”
“您放心,在外面,儿臣一定板板正正,规规矩矩,绝不给有损皇家形象。”
说罢,又将一个桂花糕丢进嘴里。
“方才遇见你大哥了?”
“遇见了。”
“猜猜他来见朕所为何事?”
“还能为啥事,指定是为了湘平王之事。”
他伸手又准备捏一块桂花糕,却被父皇拍了一下手,赶忙缩了回来。
“说说你对此事的看法?”
“说的让父皇满意了,桂花糕接着吃,不满意就看看就行。”
“父皇,这事你得考究大哥,考究我没用,我才不想考虑这些问题呢。”
看着父皇严肃的目光,楚弦只得缩了缩脑袋,将心中见解道出:
“父皇,儿臣觉得这湘平王有没有得到这七万大军,没啥两样。”
“当下削藩之策,必定是先稳住他,从其他藩王入手。”
“只要他这位上柱国站在朝廷这边,其他藩王断然不敢反。”
“谢巩此人将名义看的极为重要,只要朝廷不激怒他,他断然不会造反。”
楚赫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意,继续问道:
“可削藩,终有一日是要削到他头上,又该如何?”
楚弦想了想,说道:
“可以借刀杀人。”
“可以册封他为平藩大将军,拨给粮草军饷,让他协助朝廷削藩。”
“如此既可彰显朝廷对他的信任,又能打压其他藩王。”
楚赫点点头。
“法子是不错,可如此一来,他不是更有机会以战养战,做大做强了?”
“其他藩王是削了,可他同样也能与朝廷分庭抗礼了,这不是养虎为患吗?”
楚弦摇摇头道:
“若是天下太平,确实是养虎为患。”
“可如今天下大势已乱象横生,只要用合适的方法去驾驭这头猛虎,他便可为您杀伐天下。”
“乱世之秋,缺的正是谢巩这般利器,只要握的方法得当,他便可无坚不摧。”
楚赫侧过头,认真看着这个妃子诞下的庶子,心中似乎在隐隐动摇。
“弦儿,你有没有想过继承皇位?”
楚弦心中一惊,身子坐的笔直,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皇位继承,一个答错一句话都有可能要命的话题。
“大哥是嫡长子,他才是皇位继承的不二人选,儿臣从来没有想过。”
楚赫似笑非笑,继续道:
“庶子也是皇子,同样有权继承皇位。”
闻言,楚弦莫感觉一阵寒意,立即起身,跪倒在地,慌忙道:
“父皇,儿臣对皇位绝无半点非分之想。”
楚弦明显误解了楚赫的意思,不过楚赫并未多说什么。
只是心中默默感叹,两个儿子都优秀,也未必是好事。
“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