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便不断有臣子进言立嗣，他一个不听一个不信。

人人不给机会，便不会各自为政。

萧护被这话和隆雄身上散发出的威严唬住了，心中不由得一紧。

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也曾与封正等人演练过数次，但此刻面对隆雄那锐利的眼神，他再一次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一位掌控下数十年的帝王，而非一个病弱的老人。

萧护低下头，努力平复胸口的动荡，吸气，呼气。

“陛下明鉴，臣侄并非不孝，只是自幼便知，唯有陛下才是这下之主、万民之父，唯有陛下才能给臣侄一个机会，让臣侄为下百姓尽一份力。”

隆雄道：“你倒是得冠冕堂皇。朕问你，你今日来，究竟是为了下百姓，还是为了你自己。”

萧护知晓自己意欲何为不可能瞒过隆雄，于是按着早已准备好的辞开口。

“陛下英明，臣侄不敢隐瞒。臣侄今日来，既是为了下百姓，也是为了自己。臣侄虽是端王之子，但却是庶出，自幼不受重视，被欺辱。臣侄的生母，更是因身份卑微，常年受王妃欺压，活得如履薄冰。臣侄今日来，不仅是为自己，更是为生母。”

心停顿了一息，萧护又道：“臣侄希望，有朝一日能让吾母成为这世上最尊贵的女人。”

隆雄觉得这话倒有几分真心，若萧护当真为了下百姓，他即刻便会将他轰出去。

“可你若奉朕为父，那你的生母永远也不可能成为最尊贵的女人。”

若奉隆雄为父，萧护的生母便只是端王的妾室，而不是萧护的生母。

“臣侄、希望陛下能给吾母一个名分。”

隆雄当下便有怒容，心底却毫无波澜：“朕岂能纳兄长之妾为妃，岂非让后世耻笑。”

这话到底不，如何，萧护与封正等人斟酌过数次。

他们都清楚，隆雄何止占过兄弟妻妾，更过分的荒唐事也做过。

萧护赌的就是隆雄不会因为这种“事”真正动怒，反而会因他的坦诚而对他另眼相看。更能看出，他这提议是真正想绝了与端王的父子情。

萧护抬起头，目光坚定，竟在帝王面前坦然一笑：“执笔之人是陛下。”

隆雄闻言，不由地看向萧护，随即笑了：“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子，你倒是胆大，竟敢在朕面前出这等话来。”

萧护低下头，语气恭敬：“臣侄不敢妄言，只是实话实。”

隆雄止住笑，看了萧护半晌才挥了挥手：“罢了，你退下吧。竖子不孝，朕今日不与你计较。”

萧护有些愣住，没想到会什么结果都没樱

但他不敢停留，缓缓退出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