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正如古董行常说,‘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因此,隐居二楼,远离尘嚣,对他们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乐事。”
江泽点点头,心中思量:如今五层之中,已有三层被玉石占据,二楼与一楼想必也不会太过拥挤吧?……
玲娜轻轻叹息,望向江泽,道:“此乃当前重大困境所在。若论吴用能掌控整个古宝之城,则意味着他很可能将江北古董界的主导权尽数握于手中。表面上看,古宝之城确由他力排众议一手打造,他也的确是最大权益持有者,然而实则,欲要对古宝之城乃至古董行业发号施令,对他而言却是困难重重。”
“之前咱们不是说过,即便他目前只能勉强把控半壁江山,甚至还不及半数么?当初虽威势无双,但他毕竟年少,吴家内部亦有人暗中设绊,加之古董界原有的一些老牌势力,三方纠葛其中,使得吴用初期得手的古宝之城虽盈利丰厚,却已难以长久稳固。”
“至于后续,掌控古董业界的权势与力量便开始流失,既有内外部人的从中作梗,又有像玉石斋那般资深前辈的制衡作用。”
江泽点头示意,接着瞥了一眼玲娜,二人一同走向二楼。玲娜随即略显无可奈何地挥手示意,“因此您提到欲借吴用之力,迈出让林家苏以沫入驻古董界的首步,我便在思虑,这吴用这张牌究竟是否易于操纵,或许本身就是一个待解的问题。”
“如此行事,虽不雅言之,便是利用这三方势力的相互牵制,来达成吾之所愿。至于最终结果如何,自当另作别论。”
“譬如昨日之事,赵家颜面尽失,天宇集团趁机将赵家的部分产业转移到苏以沫名下,此举可谓顺应时局之举。”
“如今的吴元,从某种程度上看确已占得先机,传言二房与三房已有所联手,故而吴天暗中便按捺不住,昨晚露面恐怕与此事有关。好在他父子二人,无论吴天还是吴用,其手腕之狠辣皆足以稳固吴家声望。”
江泽摇头复点头,沉吟道:“这是我初步构想,但具体实施绝非易事。因此我希望你能作为杨天宇的助手,将此事告知于他。就如同摆摊一般,既要在我古董行内立足,又要于天宇集团之地立身,甚至,还可能在林家一展拳脚。”
闻此言,玲娜陷入深思许久,对于江泽如何运作仍不明朗。她深知助苏以沫在林家站稳脚跟,乃至登上林家长老之位,意图已然昭然若揭。然而天宇集团这边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呢?吴用在古董行又在策划着怎样的棋局?倘若那是驱狼逐虎之策,那么在古董行及天宇集团各自布下一摊,其目的就是为了使林家在各自的领域中相互产生影响,承受压力。如此思绪,让玲娜不禁连连摇头。
只瞧见江泽迈步攀登,同时随手一挥,“你无需对此事存有过多揣测或探究其中深意,此事与你关联不大,你只需将所见告知于杨天宇即可。我对他杨天宇寄托厚望,故而此刻他便需镇守在这议事殿之中!”
“须知吴氏、赵氏、林氏,乃至更多隐藏势力,对于城北废墟之地如何交涉,我料想即便新任城主昨夜未曾露面,但他已然对这片废墟之地表露出浓厚之意,那么其余各家必定私下有所接洽洽谈!”
玲娜轻叹摇头又点头道:“此事实属奇异,起初众人皆以为乃是吴德所为,如今看来却并非如此,想来应是吴家第三分支内有人从中作祟,至于其施展何种手段,则难以揣摩。”
“当下情势若依我之推测,譬如天宇宗门派出之人马与搜集的信息所示,吴家内部竞争激烈,吴家长房吴天,次房吴元,三房吴德已出局,暂且不论这般局面,单论这吴天与吴元二人,便素有斗法之争!”
江泽皱眉瞥向玲娜,“你说那些老古董脾性古怪,竟然将此事交给吴用来处理,我能理解,但这是否意味着吴家内部有人有意对吴用设下陷阱呢?”
“那些欲与杨天宇对话的大小势力,想必在此之前的一整晚都辗转反侧,相互勾通计议。因此,这种情形并不出奇!”
玲娜望着江泽,幽幽一叹,“您是说,新任城主此举令各家族寝食难安,那今日清晨他们便会纷纷涌至天宇宗门,试图探明新任城主意图,并将昨晚谈判的结果及其所谓终极决策,与天宇宗门切磋试探?”
江泽颌首肯定道:“正是如此,此事毫不稀奇。尽管天宇宗门原打算允诺吴家与赵家合作开发城北废墟之地一二三期工程,然而新任城主不满此议,便犹如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一般!”
“此事换个角度看,令林家觉得有机可乘,同时也让吴家与赵家感到巨大威胁。当然,还有其他诸多家族,或许他们会认定这其中潜藏着绝佳良机,于是纷纷上门寻访天宇宗门,欲与杨天宇商讨交涉,此举又有何过错呢?”
“不错,至少他们得先摸清新任城主的态度,杨天宇的态度,乃至杨天宇处可能会了解到其他家族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