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泽凝重地拧紧了眉头,目光掠过面前的老者张真人,随后他向前迈进一步。尽管这张真人看似瘦骨嶙峋,实则身材挺拔,精瘦之中蕴藏着惊人修为。江泽不禁微微蹙眉,注视着这位老者,后者淡然开口:“如您所言,假若我能将整个江北界扰动得风云变幻,为何您却不预示一二,或者借刚才的摸骨秘术揭示,万一我成功统御江北界,令其步入兴盛之道,岂非更为可喜之事?”
张真人嘴角一撇,冷笑一声:“这江北界已是纷乱不堪,日日夜夜刀光剑影,人人皆因追逐那所谓的机缘而狂热痴迷,如今这痴迷已成癫狂之态。你此刻前来寻找灵引,并非为救治某位病患,莫非你这灵引是用来引爆那些疯狂之人,欲借此荡涤此地邪气不成?”
江泽依旧未语,一侧的玲娜转头望着张真人道:“真人以您的推衍之法便是如此断定事物么?若您这般揣测他人,窃以为似乎有失公允。世事无绝对之好坏,黑白之外尚有灰阶存在,您不会不知吧?”
“不谈复杂色相,单论此事,您一口咬定必生灾祸,但换个角度来看,或许此举将拨云见日,开创新天地。对于这类道理,身为修炼金行之士,您若是不明其中奥妙,那便无从谈起。”
玲娜挥了挥手,继续道:“暂不论远近,仅就眼前之事而言,您凭借自身修为得出如此结论,不论是否收费,仅就您所述之事,我便觉其中有欠妥之处!”
张真人长叹一口气,缓缓道:“这其中因果关系何其微妙,我又如何能料定这灵引究为何物?倘若此石正是触动乾坤动荡的引子,致使天地倾覆,届时即便老夫我罪责难逃,遭受天地惩戒或是江北界的追讨,又有谁能担保得了呢?我不仅要索取足够的代价,更是不愿惹来更多是非!”
玲娜微微皱眉,正欲反驳之际,江泽却忽然伸手制止,示意她不必再言。他旋即转身面向另一位老者,老于头,问道:“前辈,张真人认为我行事不当,您却认为我做得好,您对此有何看法?”
老于头瞥了张真人一眼,不屑地道:“休听他胡言乱语,他会看相的话怎会不知此石终将落入你手中?倘若他真的怕麻烦,又何必将此石售与你?”
这所谓的灵石,我如此直言,现今便是以千万灵晶标价,亦难寻买家,更别提有人愿购此物。江泽已明言,若非要用作炼丹之引,他断不会青睐这块灵石。故此石从千万灵晶升至两千万,其价值实则已远超原价。
江泽瞥了一眼老张真人,发现继续为此争论并无裨益,遂眉头微蹙,望向对方,“那你信不信我是海外龙脉的传人?你是否仅认定我囊中满是灵石,意图借此逼迫于我?”
老张真人嘿然一笑,嘴角轻撇,“这便是此灵石之宿命,不售不可,即便出售,我亦需阐明其背后之秘辛。因此,在此之上,我认为其价格还应再增。”
老于真人撇嘴看了眼老张真人,又转向玲娜道:“玲娜姑娘,你聪慧异常,却未看透其中关节。你未必知晓此人是否为你的主人,但江泽此子洞察力之强,远胜于你。”
“你如今非称江泽为灾厄之星,言其阻碍了你的道路,甚至欲以其退休金相胁,我看此事颇有意思。若果真担心牵涉重大纷扰,何不直接拒售予江泽便罢?何必在此等年纪,在晚辈面前兜圈子,我老人家不屑于说你之短。”
老人挥挥手,指尖指向老张真人,冷声道:“你休要太过分了,觊觎他人之利,惧怕虚无缥缈的危机,好处尽落你手,却又想在这装无辜,此举实在不合时宜。还有一个重要因素,那就是贪婪之心不可有!”
老张真人思量片刻,终究沉默不语,显然他与老于真人之前已将话聊尽,此刻连老于真人都不再信任他,再多言也无济于事。他立在那里,眼皮乱翻,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任由他人处置。
有能力便出灵晶交易,否则便将灵石留下。
江泽转头看向老于真人,从容而言:“既然如此,谈论金钱之事过多纠缠并不适宜。我先前已提及两千万灵晶之价,不过刚才张真人提出了加价的理由,那我也给出一个理由,若是张真人能给出合理的解答,我愿意再次加价;反之,如若你无法解释,那么这两千万灵晶你不仅得不到,恐怕还得退回原价一千二百万灵晶,你觉得如何?”
老张真人一听,立刻怒火中烧,瞪向江泽,“看来你分明是故意不买,想要用言语激我!如果不是我这位老兄为你说话,你哪来的资格同我说话!什么海外龙脉传人,我压根就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