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情、契约、道义,那些在此刻皆成为空谈,他仿佛野兽般露出尖牙,口中喷出猩红的信子,“让他们滚出去!”
那三个字如利刃刺入,苏正山夫妇顿时矮了半截,近乎呆滞,唯有顺从地离去,灰头土脸,不只长子和三子,连次子夫妇也蜷缩得如同微不足道的存在。因为他们深知,老者的怒吼预示着回到苏家将招致更严厉的惩罚。
红芸站在一旁,冷冷一笑,哼,这算哪门子事?常言道,虎虽猛却不食子,但苏天龙所展现的一切,令人恐惧不已!
帝国家族最无情,苏家自视皇室,早已无视亲缘。真是可笑,他们效仿王道,上行下效,父亲与儿子争斗,成了这片土地上最大的笑柄!当年争夺美人的争斗,比如唐明皇将儿媳变为自己的妃子,那些被称为“扒灰”的行为,但现在,苏以沫在他们眼中难道仅仅是一件可交易的商品,值得争抢的宝物?
若真是如此,这件事便显得古怪。红芸心中疑惑,不只她觉得奇怪,她相信大房、二房、三房都会感到诧异。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她隐约觉得江泽对这件事的预测甚至分析,露骨而直白!
且恐怖至极,难道现在的苏家已不受控制,如同江泽手中的傀儡,一举一动皆在其掌控之中?哎呀,苏家老者的举止出乎预料,已是惊人,最关键的发展轨迹,竟与江泽的预见不谋而合,这才是最可怕的,不是吗?
在一个神秘的大陆上,假如这一切只是一场宏大的戏剧,那么它究竟在演绎什么?暂且不论江泽的预言是否准确,或者他是否是幕后操控的主宰,这些对红芸而言,显然过于荒诞。若真相如此,事情反而没那么复杂,只需江泽一挥手,苏以沫便能轻易成为苏家的族长。
那无疑是江泽令人畏惧的预见能力,然而即便如此,红芸也无法理解,她急于探究江泽是如何洞察一切的。此刻,她满腹疑虑,为何那位年迈的家族长者如此急切?
从某种角度来看,苏以沫如今的价值,不仅她自己难以理解,恐怕大房、二房、三房加起来也想不通,以至于老族长竟亲自出马,展现出这般异样的姿态,这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身后,苏以沫面色绯红,她看到自己期盼出现的父母,在老族长的责骂下,像被驱赶的老鼠一般仓皇离去,连头也不敢抬,甚至不敢承认和看一眼自己的女儿。这情景正验证了江泽和红芸的推测,呵,那些人即使是血亲,所谓的大伯、三伯,又如何呢?
对待她,他们不过是当成一件物品,任意摆布,没有人在乎亲情,全都是空洞的言辞。更令人愤怒的是,在关键时刻,他们连空话都不愿说一句,这让苏以沫痛心至极!
就算在被老族长训斥的那一刻,不论是苏正山还是她的母亲,都没敢回头看她一眼,露出无奈的神情,那或许能让她的内心稍感温暖,但他们却连看都不敢看,就像丛林中被王者威慑的动物,纷纷躲避,看着猎物被猛虎独享。
毫无情感,也无半分亲情,这是多么可怕的事!苏以沫心中一片冰冷,她甚至有了预感,她不明白为何要留在苏家,为何要与江泽竭尽全力去证明所谓的资格,去获取那1,000万。而这一切都无法改变她和江泽的命运。仅仅是一位新晋的城主,未曾露面,仅凭赏赐的几百万金币,就让苏家疯狂地在红家别墅上演那不堪入目的戏码!
不论她与这位新任城主有何关联,单说她不能背叛江泽,再者,她在苏家有何可求?
在苏家,有谁真正把她当作人看待呢?
因此,此刻苏以沫的脸色已变得极度苍白,最初因阵势而泛起的微红现在已褪去,只剩下一片惨淡的苍白,如同一切都已终结。这令苏以沫心寒至极,她感到一切的一切都消逝无踪,仿佛坠入了一个漆黑的红世界。
老贤者见到大宅的二、三继承人黯然退出了神秘的玄关门,连同他们的护送者们消失在魔法雾气中,屋内瞬间静谧如梦境,唯有东来方向传来急促的呼吸声,那是红芸或苏以沫紧张的喘息。
老贤者手中握着一枚不断轻响的魔法核桃,低着头踱了几步,步伐并非凡间的正步,他尝试了几步,觉得自己走得不够优雅,于是敏捷地转身回到原处,坐回他的雕花魔法椅上。
他抬头望向东边,苏以沫的脸色苍白如月,但老贤者并未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