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手套掷在冯延卿脚下,"令尊当年喝的参汤,怕是混了砒霜。"
冯延卿诧异,“啊?管家他...他害了我父亲?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雨微冷笑,“你说他每年还来几趟,惦记的不一定是人,也可能是财。”
“财?哈哈哈,大师,小生家里已经穷到买不起笔墨啦,每次管家过来,给我带些肉菜粮食,给我买些笔墨纸砚,若非有他救济,小生真是无以为继。”
“看来,你把他当恩人了。”
她说话时并没有闲着,在房中到处敲敲,好像在寻找什么宝藏似的。
接着,她打开衣柜敲了敲,伸手摸索了一下,发现了一处暗门。
暗门推开,墙后有个不大的空间,里面堆放着木料。
冯延卿瞳孔地震,“这...这是太庙修缮用的金丝楠木,当年父亲就是因此事获罪的,没想到竟然是管家偷梁换柱。”
李雨微点头,"嗯,他不敢一次全部带走,每年来看你的时候,再偷偷带走一部分,谁也想不到,这批货会窝藏在你家里吧?"
冯延卿颤抖着,十分气愤。
恰巧此时,外头传来管家充满关怀的呼喊。
“少爷!少爷!老奴来看您啦,给您带了最爱吃的脆皮鸭呢。”
冯延卿怒目圆睁,没有做声。
冯府已经没有丫环小厮了,仅存的亲人都是妇人,住在后院,她们听不到前院的动静。
一时间安静得跟无人似的。
管家见无人回应,便放下烤鸭走向自己的房间。
他刚迈过门槛,忽见房中两人目光灼灼盯着自己,少爷的目光像是要吃人,顿时吓得双膝一软,跪了下来。
“少...少爷!您怎么在我屋里?”
随后,他瞥见了被打开的衣柜,里面的东西已经暴露无遗。
这时,他是真的怕了,随即眼眸中闪过寒光与决然。
李雨微一直打量着他,忽然见他手中寒光乍现,老管家持刀扑向冯公子。
李雨微讥笑一声,抬脚踢中他的手腕,匕首落地。
冯延卿也反应过来,明白管家想要灭口的意图,快速出手控住管家,并将人绑了起来。
他内心悲戚,声音染上了沙哑,“朱伯,你竟然对我下手?”
忽然想到父亲就是死于此人的手,自己这一声问,算是自作多情了。
果然,管家低头不语,他们相处了十几年,没必要说谎,一眼就能知道真假。
李雨微已经看清楚了他的面相,对此人的生平做了掐算。
她看向冯延卿,说道:“你的玉佩是他拿走的。”
“啊?朱伯,那是我爹留给我的念想,你...怎么也拿走呀?现在在何处?你还给我!”
他脚下用力,管家不得不开口,“少爷,老奴家中老母亲生病了,需要用钱买药,一时起了贪念,拿去典当卖钱买药了。”
“这...你瞎编的吧?这些金丝楠木价值千金,你怎可能缺银子?”
“少爷,老奴是真的典当出去了,回头,老奴攒到银子再重新给您买一个嘛。“
李雨微见他如此敷衍,真是懒得跟浪费时间,她拿出一枚真言符交给冯延卿。
“你把此人压到皇帝面前,他通敌卖国,用你的玉佩,以你冯家的名义跟敌国联系的。若事情败露,你家就真的死绝了。”
“什么?你!你怎么敢的啊!”冯延卿震惊之余,气得几乎要喷血。
这管家害他家一次不够,还敢害他们第二次!
而且,还是通敌的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