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梦安抽噎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百里锦书也不需要百里梦安回答，“可那板子上是有一些倒刺的，曾经只用了二十下就打死了一个想接近大哥的丫鬟。她和你说那些，只不过是不想让你害怕我被打后，惨不忍睹的样子。”

“祖母，不会这样做......祖母......”百里梦安抱着脑袋不停的摇晃着，她现在早已处在了崩溃的边缘，“她怎么会......”

“打板子，雪地里穿单衣罚跪，跪祠堂一天一夜不让吃饭，你祖母罚人的方法总是五花八门的。你既然不想去问那两个人，我们也可以去找个郎中瞧瞧，看看我身上有多少暗伤。”百里锦书说到最后不自主的带上来些许恨意。

百里梦安被百里家保护的很好，但她不是老夫人也不是乔姨娘，她虽然可以不恨百里梦安，但她可没有保护百里梦安的单纯的心思，话都说道这里了她自然会把这些全说出来，让百里梦安重新认识一下她的祖母和生母。

百里梦安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百里锦书的眼睛也泛起了红，不知是太恨了，还是太委屈了，也可能两者都有。

慕氏早就从另一侧离开了这里，紫绵靠在墙根一边提防着几人偷跑，一边听着她们的谈话，她听到百里锦书说的那些里有许多她都不知道，那都是她没来时发生的事，她下意识转了转手腕考虑要不要给老夫人她们套个麻袋，以她的身手绝对不会有人察觉出什么来的。

“你有爹疼有娘爱，还有老夫人宝贝着，我什么也没有，或许这是上天在惩罚我这个不该出生的人吧。但既然我已经在这世间活了这么多年了也没死，那我的存在就不是错误。”百里锦书看着百里梦安眼神柔和下来。

“谢谢你刚才阻止他们过去，也谢谢你没有选择做乔姨娘的帮凶。我不想和你斗了，告诉你那些只是不甘心而已。”

百里锦书说完站起身，向着百里梦安伸出了手。

百里梦安愣愣的看着那只修长漂亮的手，眼神迷茫的看着那只手，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看上去莫名有些可怜。

百里锦书看她还不动作，直接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了起来。

“我之前，听到过阿娘的计划，她说人跑了，就再找个人，只要定死了大娘子与外男有染，那你们就都会死无葬身之地。”百里梦安还没缓过来有些气短，一抽一抽的说道。

“早猜到了。不然我也不会找阿娘说要和她一起来。”百里锦书一脸果然如此的样子回答。

“对不起......”百里梦安低下了头，“在彩蝶出事后，我才惊觉自己只是讨厌你，不想被你比下去而已，我不想你像彩蝶一样躺在那里，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回应我。我，讨厌死亡......”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