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期的男孩子人厌狗憎,正处于一个特别喧闹的阶段,他们上学那会儿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刮起来的风,处得最好的兄弟彼此间往往不以名字相称,而是会互相尊称对方为自己的义父。
“似乎……真的没有。”容宴西绞尽脑汁的回忆一番,也只能想起其他人玩笑着叫他容哥的场景。
安檀疑惑片刻,随即了然道:“差点忘了,你高中时读的是私立学校,学生不爱玩这些也正常。”
寻常私立中学的氛围或许是跟公立中学差不多,但容宴西就读的那所私立学校显然不一般,学生非富即贵不说,各方面条件也是一骑绝尘,说是身处另一个世界都不为过,自然没玩过这些。
此时容宴西跟另外三位校友同坐在一张餐桌旁,真是顿感格格不入,不过他半点没表现出来,而是态度自然的找补道:“我那时候确实是在专心学习,毕竟未来的人生规划已经非常清晰。”
他了解安檀的性子,知道她喜欢目标明确又上进的类型,语气和表情虽然都很平常,但莫名就是有点像开屏的公孔雀。
若是放在从前,段艾晴高低得翻个大白眼,但他现在是救她奶奶的恩人,她只好对此行径视而不见,先回答陆知节的问题:“你连我的电话号码都记不住,怎么这种事记这么清?”
“这可是你主动跟我打赌的。”陆知节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说起了前尘往事。
“那年学校外面总有社会青年敲诈勒索学生,尤其爱欺负刚升学上来的学弟学妹,校领导安排保安天天巡逻都没用,他们照样是躲在胡同里蹲人,结果有一次抢了班里贫困生刚领的钱。”
段艾晴现在提起这桩陈年往事来,也仍旧气愤不已,要不是在公共场合,这时定是一巴掌拍到桌子上去了。
“你一说起这事来我就觉得当时打得还是太轻了,连贫困生的钱都抢,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收的是保护费,就是一帮混混而已,真往自己脸上贴金,只可惜我当时拿的棒球棒质量太差劲。”
闻言,餐桌旁唯一不清楚从前情况的人——容宴西微微扬了下眉毛:“我从前听到过一个笑话,说是有个国家棒球棒的销量有数万之多,但棒球销量却以个位计,你该不会一样吧?”
在这种情况下,棒球棒必然不可能是用来打球的。
安檀微笑接话:“那天上晚自习时,我看到段艾晴悄悄出去,还特意问过她是不是要去洗手间,结果她跟我说是学习累了要去操场散步,第二天才发现是出了大事。”
陆知节跟着也笑了:“我用的理由倒确实是去洗手间,也算是心有灵犀吧。”
“得了吧,你分明是晚饭后就去体育器材室蹲守了,为了拿到棒球棒还特意翻了窗,不然以我们当时计划的不完善程度来看,最后怕是只能拿头跟人家打,不过我们最后也不算打输了!”
段艾晴提起这段曾经的热血往事,目光晶亮,话音轻快,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刚结束忙碌的工作,从公司里赶过来的样子。
只是陆知节望着她褪去了少女时代的婴儿肥的侧脸,心神有了一瞬间的恍惚。
段艾晴对此毫无察觉,倒是还在眉飞色舞的讲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