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檀亲自体验过生育的流程后,自认为能够比从前更体谅病人的心情,这时说起在医院里值班的忌讳来,也照样是微笑着的,哪怕一旦林乔的“乌鸦嘴”应验,她就是最容易中招的人。
林乔见她气定神闲,单是“呸呸呸”了好几声把话收回来,也还是觉得有所不足,转而双手合十,做了一番祈祷。
容宴西则是顿感失言,暗恨自己为什么要问。
有些事不说破的话就不见得会应验,他现在真是后悔的不得了,万一安檀……
不,没有万一。
容宴西稳住心神,沉声道:“不会的,至少这次绝对不会验证,因为我在这里,如果非要验证不可的话,就验证在我身上好了。”
他很少寄希望于虚无缥缈的迷信说法。
可这一刻,他为了安檀愿意选择相信,认真的仿佛只要这话说出去,立刻就能兑现一样。
安檀心底没来由的涌起一阵暖意。
无论从前发生过什么,至少这一刻他是真心实意的愿意为她付出,如果她真的出什么事,他是能够指望的上的。
安檀的平静并不只是因为她身为妇产科医生,了解并且习惯于生孩子的场合,更因为她早就在内心深处做好了最糟糕的打算。
这辈子活得不算糟,最对不起的大概就是家里人和受她连累的孩子。只要他们都能好好的,她就没什么放不下的了。
容宴西察觉到她通透中的不寻常,一颗心紧张的像是要从腔子里跳出来,幸好白琴书他们及时赶到,这才阻止了他深入往下想。
否则安檀还没进待产室开始准备,他恐怕就要先被送去抢救了。
桂凤枝跟白琴书她们几位女士心系安檀,直接就进了产房,至于余下的男人们,则是很有自觉的都等在了外面。
顾云翰身为容宴西最铁的兄弟,已经帮了能帮的忙,这时自知留下也没用,还很有可能添麻烦,主动告辞道:“阿姨,容哥现在的心情一定特别紧张,我就不去打扰他了,麻烦您跟他说一声。”
他平日里看起来不靠谱,甚至还有几分离经叛道的意思,算是长辈提起来就要催着成家收心的类型,但关键时刻的礼数半点也不少。
白琴书这时也是真得顾不上多跟他寒暄,只点头说了声“好”。
短短一个字里隐含着着无限的紧张情绪。
顾云翰一走人,在场的异性就剩下陆知节和安成江了,他已经知道安成江就是安檀生身父亲的事,顿时觉得自己特别多余。
这种时候,他是不是应该也找个理由离开算了,可他要是走了,小容易可怎么办?
陆知节侧目看了眼压根没被吵醒的小容易,神情艰难的张了张口,他实在是说不出临阵脱逃的话来了。
只是分外想念段艾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