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过程和手段,必定无所不用其极。
杨某便是吃亏在总以君子自居,缺少短兵相接的绞杀功夫,
是以经常吃老和尚的亏。”
老和尚摇头笑道:“鹤翁这是在骂老和尚不是君子喽。”
有丫鬟过来收去棋盘棋子,奉上茶水,众人围着石桌开始闲话。
杨锦麟又介绍了他的两个儿子。
蓝采和这时才注意到旁边的两个年轻人,他们不知啥时候来的,就站在那里观棋不语。
老大叫做杨慎,今年二十五岁,老二叫做杨锐,二十二岁。
杨氏兄弟头戴方巾,身穿蓝布长衫,足蹬皂靴,腰系丝绦,标准的大明朝读书人打扮。
两人都是一米七左右的个子,弟弟杨锐好像比哥哥杨慎还要稍高一点。像他们父亲一样,哥俩也是身材瘦削,面色极为白净,朗眉星目,十分干练的样子。
初次相见,蓝采和对兄弟俩的印象都很不错。
杨锦麟原本以为蓝采和多半是个江湖骗子,这种人很多,四处骗吃骗喝的,敷衍一下,打发了就是。
不想见面以后才发现,此人身形高大,气宇轩昂,举止得体,不免生了好感。
又兼蓝采和棋路怪异,杀得智果和尚大败,替自己出了一口恶气,心下更是欢喜。
只是他见蓝采和发型怪异,不似常人,究竟来路是正是邪,一时还难以把握。
蓝采和刚刚赢了棋,此时心情大好,哪里会知道,别人因为他的发型,正在怀疑他的人品。
来到大明朝将近半年了,他一直没有理过发。
这对于习惯短头发的他,是非常难受的。
好在现在有了桃花杏花可以帮忙。
她俩都是使惯了剪刀和针线,女红水平很高,剪头发这种小事,根本不在话下。
出发以前,蓝采和叫来她俩,画了张发型示意图,让她们照着剪。
这种既可以展示才艺,又可以和老爷亲近的机会,姐妹俩谁都不愿意放过。
分工的结果是,桃花拿着大剪刀,负责头顶和鬓角,杏花拿一把小剪刀,跨坐在蓝采和腿上,专门负责刘海部分。
桃花的审美不敢恭维,剪出来的发型横平竖直,像一道道整齐的梯田,不过蓝采和无所谓,只要剪短了就行。
杏花这人,性格极其温柔,所以她剪得非常慢,把蓝采和大腿都快坐断了。
蓝采和没顾上看最后的效果就出发了。
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刘海,被杏花精心打磨成了一道弯弯的月牙,很有视觉冲击力。
这时,王启年把带来的礼品取了出来。
两面玻璃镜,两盏煤油灯。
镜子明晃晃的。
尺寸很大。
二十厘米宽,三十厘米高,黄铜镶边,黄铜支架,放在桌案之上,可以随意移动和调整角度。
煤油灯也很神奇。
火焰很明亮,并且没有黑烟,火焰大小还可以随意调节。
杨家父子自然都是识货的。
杨锦麟当即表示拒绝,道:
“这些太贵重了!如此厚礼,杨某断不敢收。”
蓝采和笑道:
“都是我们矿山上自己造出来的东西,要多少有多少,
哪里谈不上贵重,还请鹤翁收下。
我们过来拜访,其实是有事相求,
鹤翁若是连这点见面礼都不肯收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杨锦麟摆摆手:“蓝道长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蓝采和便把想请杨锦麟帮忙招募一些读书人,到矿山上学习和工作的打算说了。
听了蓝采和的话,杨家父子都是张大了嘴,目瞪口呆。
半晌,杨锦麟才道:
“蓝道长,这绝不可能!
我辈读书人,岂肯到矿山上去干粗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