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餐厅里。
桌子上杯盘狼藉,几个人都已经喝得满面通红,酒气冲天。
蓝采和又帮谢若林斟满一杯酒,举起来道:
“来来来,小弟我再敬指挥使一杯。”
谢若林来者不拒,仰头干了,直喝得面若桃花,双眼迷离。
他这次去西安府来回两个月的时间,除了办理升迁的各种手续,主要是与陕西都指挥使司的各个衙门,商议重建宁羌卫的诸多事宜。
其间他出手阔绰,上下打点,人缘混得相当好。
上官们在满意之余,也不免困惑,这个谢若林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不但聪明伶俐,还很知兵,敢打硬仗,如此拔尖的人才,之前怎么就给埋没了呢?
在西安府的时候,谢若林自然没少参加宴会,但那都是他请别人,目的性很强,相互之间客套有加。
不像今天,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地盘,弟兄几个给他洗尘,没有了戒备之心,一下子放松下来,酒喝得就比较快。
谢若林刚夹了块儿牛肉,放进嘴里,还没来得及嚼,李云龙又端着酒站了起来:
“谢指挥使,老李敬您一杯,以后还有赖指挥使多多照拂。”
谢若林只好一边嚼一边起身还礼,摇着手道:
“欸,不能,不能叫指挥使,不能……”
王启年笑道:
“怎么不能?指挥使不是一直空缺吗?
那位置就是给你老谢留着的。”
蓝采和一拍桌子:
“没错没错,这宁羌卫指挥使,就只能姓谢。
如果任命了别人,那咱兄弟几个,决不答应。”
谢若林对于他们的当面奉承,心里极为受用。只是他刚刚升官,还没有练成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不能很好地管理自己的微表情,所以他嘴上虽然客气着,但脸上却是笑开了花,嘴巴咧开老大,一双水汪汪雾蒙蒙的大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缝。
桌子上的气氛更加热烈。
谢若林口若悬河,唾沫横飞地吹嘘了他重建宁羌卫的宏大构想,如何招兵买马,如何提升装备,如何建功立业,如何更上一层楼。
待他告一段落,王启年问:“谢指挥使,你有钱吗?”
谢若林一愣,缓缓地扫视众人,然后指了指蓝采和:
“不就是些许银子的事嘛,你找他要!”
话没说完,他的身体已经软软地躺到桌子
蓝采和回到办公室,打算一个人安静会儿。
他没点灯,摸黑把一壶水放在火炉上,准备烧水泡茶。
黑暗中,猛然看到一双脚摆在自己办公桌上,还在不停地摇晃。
蓝采和被吓得一蹦,他拍着自己的胸口,慢慢坐到沙发上,骂道:
“吓死我了!
你这人有毛病啊,老是这么偷偷摸摸的干啥!”
是谢九妹!
她不知何故,十分醉心于这种高跷腿的姿势。
整个华阳集团,蓝采和是最早把脚放在桌子上的人。
王启年见了,觉得好,就也学了去。
谢九妹发现以后,对于这种坐姿,也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她经常趁蓝采和不在时,偷偷溜进办公室,照猫画虎地过一下干瘾。
只是她的个子不够高,腿不够长,双脚摆在桌子上的时候,身体就只能窝在椅子里。站在对面的人,便看不到她的脸。
蓝采和点上一根烟,美美抽了一口,又不耐烦道:
“走走走,像什么样子!
一个女人家,整天头朝下坐着,也不嫌丢人。”
“肖老三还赖在我屋里,我没地方去。”谢九妹的声音从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