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是聪明人,时间紧迫,越接近朝堂,变数也越多。所以接下来,我们是绕弯子说客气话,试探底线,还是直接摆出条件。”帐篷内,萧月岚看着楚天,没有太多铺垫。侍从倒完茶后,她甚至连茶杯都没端起来。
“公主快人快语,好!”
“我这边,大锤,你和沐卉守在帐篷门口,有人想偷听,杀无赦。秦大人和康大人留下,其余不相干的人,都可以撤下。”
“除了你,其余人,都撤下!出了帐篷一丈远。”国师楚天也很干脆,对着心腹侍卫首领说道。
“好,国师果然痛快。”
此时帐篷中公主这边,秦修竹。国师那边,侍卫首领。表面中间人,卫汉郡守康楚。
这些人唯有康楚最郁闷,他感觉自己要听到天大的秘密了。
“国师,我的身份,自从皇后认我,已经不是秘密的秘密了。”
“父亲南宁王萧启,冤死在皇帝萧代手上。母亲南宫烟,宋国南宫家三女儿,当今皇后妹妹,忧愤病死。”
“秦修竹,王府军师秦怀的弟子。秦先生为保护我们,十年前身死,我们是来找皇帝讨个公道的。”
尽管在场的几位早已经知道,或者猜到,但听当事人亲口说出来,还是很震撼的。尤其是萧月岚那句,找皇帝讨个公道。
“老夫有一个问题?”
“国师请问!”
“公主不是清君侧吗?按照老夫的理解,应该是维护皇上,清除皇上身边的奸臣才对。为什么刚才听起来,公主要找皇上讨个公道?”
“迷惑人心而已。”萧月岚看着国师,“知道我身份的人,皆会猜测我清君侧,一定是针对当年的事。父王冤死并无证据,但抓我祭天,可是国师算出来的。世人但凡知道点事实,就会认为我此次定然会把国师算里头。”
“不错,可是,为何不算上老夫啊!”楚天一脸平淡,此时他像个置身事外的人,这份喜怒不形于色的养气功夫,也是普通人比不了的。
“当年,国师大人掌管钦天监,按理,祭天,怎么也该算在国师头上。”
“可是,静下心来,我问了自己几个问题。那时候,国师认识我吗?”
“你我相隔千里之遥,当时我不过是个稚童,国师位高权重,好好的,干嘛跟我过不去?”
“接下来,我查了一下当年的情形。三年旱情,颗粒无收,是挺严重的,但这只是局部地区而已。从别处调粮缓解一下就可以了,这种事情对大商来说,不过是万里疆域的一个小插曲。同一时间,甚至有的地方还在洪涝灾害,那比旱情还严重。”
“也就是说,国师吃饱了撑的,非要拿旱情做文章。要夜观天象,还要牵强附会的把八字算到我身上。等我真祭天了,还得马上下雨才行。”
“大商几十年祭一次天,命短的人都赶不上一次。千万皇室子弟,我居然中奖了?据说以往每次祭天都会跳出来反对的护国公一脉,居然都没有什么表示。”
“我就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我犯了天条啊,还是我父亲,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然后,我就查,可是一个个都噤若寒蝉,对当初的事绝口不提。”
“不提就不提,难道不提我就非得问吗?”
“就算我父亲是罪大恶极,就算我犯了天条又如何?”
“谁要我死,我就让谁不好过,我只要知道我的仇人是谁就行!”
“国师,你说我说得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