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彪双眼猩红,如燃烧的火焰,炽热地凝视着密室。只见密室中,一位顶盔掼甲、白发白须的将军宛如入定的武者,端坐在正中的蒲团上。他的周身气势,如同呼吸般收缩膨胀,神奇无比,令人惊叹。
祝悍瞪大双眼,眼珠子似乎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一般,紧紧地锁住面前的老者。他那狰狞扭曲的面容下,隐藏着深深的贪欲,活脱脱就是一头饥肠辘辘、渴望猎物的恶狼。此刻,他正对着眼前的李成梁咬牙切齿道:
“李成梁啊李成梁!你都已经死了十几年,留下的不过是一具毫无生气的躯壳罢了!难道你就不能行行好,让我得偿所愿吗?你落到我手也有五年,可为什么到现在,我还没能把你彻底炼化!时间不等人啊,我真的再也忍受不了这种折磨了!力量,我要力量!今天,无论如何,我们俩都必须合二为一!”
说完,祝悍伸出一双青筋暴起的手,如同鹰爪般狠狠地抓向李成梁的身体,仿佛想要将对方生吞活剥。与此同时,他嘴里还不停念叨着一些晦涩难懂的咒语,周身散发出诡异而强大的气息。
薛平随祝彪来到秘地之外,并未轻率地进入。此类密室通常设有无数机关埋伏,薛平不想稀里糊涂地丢了性命。
他站在距密室百余米开外,一时之间犹豫不决。
祝彪的实力已恢复三四成,如今自己恐怕最多只能保住性命,想要杀掉祝彪绝无可能。
但现在是祝彪最为虚弱的时刻,如果此时都无法杀了祝彪,那么在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恐怕自己都要对这家伙避而远之了。
仅是这须臾的迟疑,以密室为圆心,骤然爆发出磅礴如海的精神力,如飓风般横扫开来,天地仿佛都在这股威势下沉重了三分。
好在这次只是无特定目标的随意散发精神力,薛平只是感到稍许的沉重,对自身实力影响不大。
“发生了何事?”薛平心中惊疑不定,目光直直看向密室。
蓦地,一声狂笑传来:“哈哈哈,成功了,我终于成功了!正所谓福祸相依!没想到,今日我遭人算计身负重伤,却在今日如此顺利地炼化这李成梁的遗躯!哈哈哈,从此以后,我祝家也将成为宗师家族,传承五百年而不衰!哈哈哈!”
虽那狂笑未用真气传声,却声振屋瓦,令近旁之人皆可闻。而薛平身为七品武者,其耳聪目明非普通人可比,自然听得真真切切。
薛平不禁心头一寒。
这是何意?
炼化一具尸体,就能让人从六品直接晋升为三品宗师?
世间怎会有如此诡异之手段?
若祝彪所言不虚,那自己岂不是要被一位宗师四处追杀?
不,无需他亲自动手,只要他放出消息,恐怕众多江湖高手都会愿意卖这个人情给这位新晋宗师吧!
不过,薛平脸色陡然又是一变:“慢着慢着,他刚才说什么,李成梁?宗师高手李成梁?难道是那位东北王?”
此刻,在那密不透风的密室中,祝彪满脸兴奋,如痴如醉地凝视着眼前已然站立起来的白发将军身躯。那空洞无神的眼眸,宛如两口深邃的枯井,毫无感情波动,然而祝彪却感觉仿佛是在凝视着自己的倒影,无论怎样端详都看不够。
“妙哉!妙哉!哈哈哈,依着那本金国赐予的秘法,真气完融,已然跨越了最艰难的险峰,接下来,便是最为关键,却也最为轻松的画龙点睛之笔!哈哈哈……”祝彪纵声大笑,将自己的精神力激发到极致,右掌真气运转,幻化出一柄精气神之刀。他咬紧牙关,毅然决然地挥出一刀,向着那无形的精神力劈砍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