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难道是……
安酒忍着强烈的窒息和眩晕去看脑海里的视野。
现在还剩4个,其中一个全黑,边缘正在散开,处于即将断联的状态。
应该就是它了,安酒二号或者是三号,由她这个本体分化出来的复制体。
它什么时候能死,再不死她就快要憋死了……
因为缺氧,她看什么都在重影,扶梯变成两个,靠近的块头女变成三个,都在追她。
安酒用发软的手根撑地,拼尽全力站起,跌跌撞撞往缥缈的红光处跑去。
在卖场的中段偏后的位置,一扇充满古朴气息的门正静静悬浮。
……她终于看到了。
……她终于能回家了。
越来越强烈的窒息感紧紧包裹住她,身体内每一个细胞的氧气都被耗尽,安酒眼前越来越黑,脚下像踩着虚软的棉花,也越来越感知不到双腿。
她只看着那扇门。
……靠近一点。
……再多靠近一点。
爬……也要爬回去。
不要关……她……还没到。
无论安酒的意识再怎么抗拒,终究也像逐渐虚弱的火苗,被一阵不知从哪吹来的风,给熄灭了。
她侧着脸躺在地上,眼睑闭着,只留着一条看不见的缝隙,‘望’着那扇看似很近,实则遥远的门。
……
“吸——”
“咳咳咳!”
安酒双手一撑,从地上爬起,捂着脖子剧烈喘息。
她的脸被憋得通红,随着氧气冲进肺里,重启之后的瘙痒和刺痛让她咳嗽到想吐。
她没死!
她猜测的是对的,每个复制体的死亡都会带给主体影响,但如果是由主体分化出来的,濒死的感受会一比一的传回,但不会让主体也跟着死亡。
只是体验一波逼真的死亡全过程。
“……”
一点都不好受。
从她倒下到再次醒来,安酒不确定过去多长时间,但根据复制体死亡会斩断和主体的联系,她猜自己应该刚倒下就又起来了。
再加上她醒来适应的时间,估计只过去短短几秒钟。
看似很短,可在倒下前,块头女和她之间的距离仅剩下一个大踏步,为什么自己没被抓起来?
安酒起身往前跑了几步,然后转头才往后看——
只见块头女和她的复制体们排排堆在扶梯口,将通道堵的严实,神情严肃中还带有一丝紧张的面朝自己而站。
“真是没想到啊,在这里竟然还聚着这么多人。”
“?”
安酒没明白她的意思,但顺着她的视线回头,便看到在门外围,有五六个人冲着这里严防死守。
他们中间有一支高大强壮的队伍,他们胸前别着金色的徽章,穿着相同队服,将全身上下都包裹严实,就连头上都戴着密封性很好、抗打击的头盔。
从透明的镜片中可以清晰看到,他们眼神颇为蔑视地将块头女从下到上打量个遍,似乎看一只蝼蚁般,连再多给个眼神都不屑,便排队往门内走去。
看到他们的第一眼,金光便唤醒安酒潜意识中的指令,她毫无意识地转身,高高举起棍子,用顶部的刀尖瞄准,一副极具攻击力的样子,只要她们敢动一下,就会冲过去和她们扭打在一起。
直到小队里的所有人都离开,这个魔咒才被解开,安酒十分自然地收起棍子,继而满脑子都被紧张、急迫的情绪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