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你想干嘛?!”
香菇本欲试探下锅里水温,谁料一抬眼就看到安酒明显不适的面色正对着自己。
“喂,你不要吐啊!最起码也要离我远点再吐啊我警告你!不要开玩笑!”
端下额头上的锅,起身往后挪了很远,表情极度嫌弃。
安酒神色晦暗不明,“香菇……我问你件事,你必须如实告诉我……”
“啊啊,你说,只要离我远点。”
“我们吃的叶肉,喝的汁水,都是从树上弄出来的,对吧。”
香菇:“那不然呢?从地里挖出来的啊。”
安酒的心又凉了几分。
她缓慢道:“可刚刚那具尸体被树根吸收了,它会从树根流到树梢,对吧?那我们吃的叶肉,喝的汁水,是……什么。”
不远处,那妇人正在舔舐掌心中的残渣。
忽地动作一停,表情也跟着扭曲起来。
安酒捏了捏不适的喉咙,在没得到准确答案的时候,切勿胡思乱想,给自己添堵。
尤其是这种让人生理不适的猜测。
香菇的眼睛滴溜溜转动,半晌后才说:“算……也不算吧。”
安酒的心情像是坐了过山车,忽上忽下,“到底是什么,你准确点。”
香菇嘿嘿笑着,反问:“你吃过那棵树上的东西了?”
“没有。”
香菇不信,凑上来细细嗅着,安酒不动,任它闻。
不一会儿香菇才悻悻回身,“我就说嘛,从来还没见谁吃过,我还以为你不一样呢。”
安酒倒是感谢自己足够谨慎,没乱吃东西。
就算是收集叶肉和汁水,也是挑香菇明确说过能吃的植被。
不然得话,得成一辈子的心理阴影。
香菇抱着锅,口器当吸管,把里面的水大口吸光。
“舒服!”
它擦过嘴,把锅扔给安酒,起来晃晃身子,听着后背方桶里的哗啦水声,顿时心满意足。
安酒照旧把两个锅合并放在一起固定好,继续追问:“你的意思是,只有刚才那棵树会吸收尸体?”
“对咕~”香菇竖起两根指头,“经过你大佬咕的观察,植被一共分为三种,能吃的、干活的和有毒的。”
干活,指的就是吸收尸体。
“它们的根系很旺盛呢,随处可见。”香菇随便从土里挖了一下,指甲盖上的小块土耷拉下细如发丝般的褐色长须。
“所以不管你是在哪死的,怎么死的,都会被它们找到,然后吸收,然后重组。”
根系向下垂着,并无活动迹象,瞧着就是普通、寻常的毛细根。
但谁能想到它们会刺进尸体,吸收所有能量,将死去的人在树内重组。
重组……这个过程安酒无法想象,可她却亲眼见到了死去的高三,沿着叶脉流出的缩小版躯体碎片。
而且他的头还会说话,还保留了记忆。
有点恐怖。
“重组了之后呢?他们怎么……出生?”
安酒觉得用这两个字眼可能比较合适。
那棵植被上并没看到果子,也没有花苞,他们会怎么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