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酒迷迷糊糊中被冻醒过一回,她裹紧身上的被子,再次昏睡过去。
然而下一次却是因为太热而苏醒。
掀开被子,她坐起身,汗津津的身体瞬间感觉到一阵凉意。
看着身上的厚被褥,安酒着实愣了一下。
——是那个女生为自己准备的?
转头看向紧锁着门、拉着窗帘的小屋,安酒缓缓起身,把它叠整齐放在一旁。
她动作很轻的活动了下。
虽然肚子还是很痛,但比起昨晚已经好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吃药的原因。
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打湿,贴在皮肤上并不舒服,安酒脱下外套铺在太阳直射的地方,又把背包里的湿衣服晾出来。
她本想出去,可大门上着锁,仰头看着上空,发现居然看不到任何悬浮地。
她脑海中出现昨晚被冻醒的记忆——这在之前可是完全没有的。
这时身后小屋传来动静,原来是邓幼丝起床出门了。
邓幼丝伸着懒腰,一副睡饱的样子。
她打量着安酒的脸色,又看了眼被叠好的被褥,弯着唇主动打招呼:“你恢复的真不错,昨晚还发着高烧,今天都能起来走路了。”
安酒对昨晚发生的事迷迷糊糊,却也念着她照顾自己的情分,眼神柔和道:“嗯,多亏了你的被褥。”
“邓幼丝。”她眨着眼走过来,对安酒伸出手来。
这是一张素白纤细的手,上面还留着新鲜的割伤和水泡。
安酒避开她的伤口,虚虚握住,报了自己的名字。
两人相视而笑,默契的松开彼此,已经没有了陌生人的隔阂。
拉近女生关系的可能是某一个同频的点,也可能是某一件不起眼的小事,很随机,但很奇妙。
邓幼丝把打开的大门固定好,嘴里说着:“你可以随便转转,但是别离边缘太近,我先洗漱去了。”
她走出两步,想到什么突然停下,“要不你和我一起来?我给你拿新的一次性牙刷。”
——都末世了,还惦记着刷牙?
安酒望着终于出现在视野里的悬浮地,相比较起其它,这里简直异常干净,外面一片碎屑都没有。
她耸耸肩,跟在了邓幼丝后面。
——这块悬浮地多少得有点说法。
不一会儿,两人并排蹲在大门外,手握漱口杯,噌噌刷牙。
喝一口水——咕嘟咕嘟——噗。
邓幼丝准备在院子的灶膛里生火,点了几次,火没燃起,烟冒出来许多。
安酒实在看不下去,接过手教她怎么点火更快。
“点火的木头得砍的再细点,而且不能这样囫囵塞进去,不通风,得架起来……”
她把点燃的纸塞进里面,慢慢的,火燃了起来。
邓幼丝惊讶道:“你看着年纪不大,怎么还会点火?”
安酒柔柔笑着:“奶奶教我的。”
“……抱歉,我不知道。”邓幼丝有些愧疚。
“不用道歉,奶奶还等着我回家呢。”
可邓幼丝看起来更难过了。
安酒说的是实话,但也不好再解释,只能拍拍她的肩,缓缓起身把背包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