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多献硬抗了十分钟,等再次回教室后,他一瘸一拐地跑到老师面前,开始痛哭。
“老师!安酒她对我施加暴力!她打我!”
老师推着眼镜,“你再重说一遍?”
安多献唾沫横飞地着重重复。
“打哪了,掀开衣服看看。”
安多献掀起衣角,指着:“就在这儿,她踹了我好几脚!”
——好在他没反抗,还故意用语言激怒,这下他身上留了伤,安酒是绝对不可能再在学校上学了。
老师凑近,摘下眼镜又戴上,来来回回几个回合后,纳闷道:“到底在哪?我怎么什么都没看出来?”
“不可能!”安多献根本不信,他是被打的人,他能说假话吗?!
他低头一看,白花花的肚皮上,哪有一点淤痕!
“这不可能啊……她明明打了我那么久……那我脖子呢?红没红?!”
老师像在看无理取闹的小屁孩,“同学,上面的确有红色痕迹,可这不能代表你挨了揍,还有其他伤口吗?”
安多献脑袋嗡地一声,撩起袖子和裤腿,“当然还有,这里、这里全都被打过!”
然而事实是,只是有点红。
老师转而看向安酒,“你打他没?”
安酒一脸无辜,“老师,他比我还高还壮,男女力量悬殊,我怎么可能打得过他?而且我在帮他洗脸的时候,他还把我的手腕打青了。”
这回轮到安酒撩起袖口,只见细细的手腕上,的确有青痕。
老师觉得应该是安多献倒打一耙,心中多少有些不高兴。
“行了,估计是你们都误会了彼此的好意,互相道个歉,这件事就算过去,不然就去找你们的班主任说。现在赶紧回座位上去,不要影响到其他同学上课。”
安多献完全没想到会是这种结局。
任课老师不管,再等到他下课找班任的时候,身上连个红痕都没了,他说的话就更没有可信度了!而且水房没有监控!
憋屈挨到下课,安酒轻蔑地看他一眼——怎么不告状去了?
安多献梗住,背过身去。
放学回家后,刚好母亲刘勤也在。
他心中憋屈不想说话,把自己甩在床上放空,又突然跳起身就开始脱衣服。
“妈,你快来,我身上不舒服!”
闻言刘勤丢下手里的活计,爱子心切的将他的皮肤瞧个仔细。
“哪疼?”
安多献嘴里嗯嗯啊啊的喊痛,不管刘勤怎么问,他都不说明白,其实是想试试母亲能不能看出他被打的痕迹。
“你身上一点事都没有啊,难道是骨子里头疼?!”刘勤的眼泪唰一下流出来,“他爸!你快点来啊!儿子出问题了!”
安多献起身,“我没——”
安丰拎着个酒瓶晃晃悠悠过来,大舌头道:“怎~么回事,好端~端~的,肿么还病咯?来,喝喝口酒,酒治百病!”
安多献现在听见酒这个字就感觉浑身疼。
“酒酒酒,一天就知道喝酒,给她起的名字里也带个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