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使他更加恐惧,拼死往上爬。
等他脱离木板后,缩在角落一动不敢动,一等电梯停下,就连滚带爬的逃出去,再连滚带爬的跑进需要扫识别码的专用电梯中。
重新回到明亮的灯光下,安丰恍恍惚惚的,只觉得刚才像是一场梦。
但他吧嗒吧嗒嘴。
咦?怎么还有股甜甜香香的酒味儿?
酝酿个嗝~试试。
娘嘞,还真的是酒!比他平时喝的好得多嘞!
安丰望着对面自己的倒影,发现他脸红扑扑的。
身为一个酒蒙子,他的第一想法就是——“这~酒真好,居然还能让我上~脸了。”
随着脑壳越来越晕,他对着倒影呲着大牙乐,“那女的还怪讲究,挨一顿打,还给几口好酒。嘶——就是下手太狠,没得人性。”
电梯停在指定的楼层后,安丰姿态怪异地走出来——他是纯疼的。
靠坐在一起的刘勤和安多献本以为今晚得在门外过夜,却不想看到安丰浑身是伤的回来了。
两人深感震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画面。
刘勤:谁干的?下手也太狠了!虽然有点爽,但这毕竟是她男人,看病治伤不还得花她腰包里的贡献值?
安多献:他是去找的安酒吧?难道那个疯子敢对自己的亲爸下手?!
安丰从兜里摸出钥匙,晃着头眯着眼睛,想要对准出现的好几个钥匙孔。
几次之后,他终于把钥匙插进去,打开了门。
刘勤和安多献不敢大声出气,等安丰躺下后,才轻手轻脚地走进去。
“睡吧,明天你还得上学去。”刘勤看出安多献的欲言又止,硬着头皮说,“带饭的事我想办法,实在不行……”
实在不行就去堵安酒,问问她到底是怎么当的姐姐!
安多献不知道母亲的想法,躺在被窝里,心思乱糟糟的。
刘勤不敢进里屋睡觉,搬个凳子守在安多献身边,打算今晚就在这儿凑合过一晚。
劳累一天,回家又发生了这么多事,她闭上眼几秒就睡了过去。
不多时,她被人生生打醒。
惊恐地睁开眼,发现不知何时安丰站在面前。
他的脸和脖子红成一片,张嘴说话的时候前门牙都没了,血呼啦擦,呼气的时候血沫都在往外喷。
刘勤知道今晚又要难熬了。
……
安酒依旧是第一个到班级的人。
她坐在座位上,双手看似自然的摆放,可只有她自己清楚,这双手有多颤抖,似乎每一根骨头都被强酸腐蚀。
酥软无力到她得用很大的力气才能抬起。
包括她的心情,也有种无法言明的愧疚、自责、恐惧和难过。
这种状况从早晨一直持续到现在。
安酒清楚这是因为她揍了安丰,出于她个人角度来说,安丰只是个和她同姓的陌生人,可对于这具身体来说,安丰是她的亲生父亲。
子女对父亲动手,第一次都会感觉到深深的愧疚和难堪。
“多揍两次就好了,现在你是我的身体,就得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