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似自己小心翼翼，轻快沉稳。

迟轻羽回头，借着月光，看见一大一小两人，迎着月色，缓缓走来。

“小景？”迟轻羽轻呼。

“妈咪？”小个子脱了大人的手，朝着迟轻羽小跑过来。

走得近了，迟轻羽能看清他的脸，果然是她的小景。

迟轻羽抱着干草蹲下来，笑问：“大半夜的，跑哪去了？”

小景回头看了一眼，谢启然已然走近。

“方才小景说睡不着，我就带他去附近逛了逛。”谢启然解释。

白天在马车上睡了那么多，睡不着也很正常。倒是谢启然，迟轻羽起身，盯着谢启然看了半响，才道：“你不去休息？”

谢启然摇头，“我不累。”

他的脸上，确实看不出任何疲惫的情绪，连寒九，身上都沾染了风尘的气息，倒是他，看起来比迟轻羽这个坐马车的精神还要好。

既然如此，迟轻羽也就不劝了。

“你这是准备去喂马？”谢启然见她抱着干草，方才走得方向，也是那边。

迟轻羽点头，问道：“刚睡醒，也不知道做什么，随便动一动，你们要去吗？”

小景自然不用说，最喜欢做这些事情，兴奋的从迟轻羽这里分得了一些干草，朝着马匹跑去。

谢启然走过来

，摊开手，“我来吧。”

闻言，迟轻羽瞥了他一眼，抱着干草往前走。

“行了，就这么点，我自己来就行了。待会将你衣服弄脏了，明日你可没时间回府换衣裳。”迟轻羽边走边说。

谢启然倒是没有反驳，跟上迟轻羽。

两人优哉游哉的在后面走着，小跑过去的小景，早已经愉快的拿着干草，喂着马儿。

“这几日，我可能会有些忙。”谢启然突然开口道。

迟轻羽偏头，盯着他的眼睛，“猜到了，具体什么事就不用说了，我只是个平凡人，不想了解那些官场的事情，免得惹祸上身。”

谢启然回头看着迟轻羽，他本就五官深刻，皎洁的余光，为他的轮廓，镶了一层银白色的光，让他的双眸看起来，更加幽深。

“这件事，若是日后条件允许，我在慢慢说与你听。”谢启然低声说道。

迟轻羽抢先说那话，本就是不想让谢启然为难，既然他有心要说给自己听，迟轻羽也是不拒绝的，“好，等到了合适的时机，你就说给我听吧。”

“嗯。”谢启然点头。

这么着急的赶回来，必然是因为出了大事。

而谢启然是朝廷官员，他心中的大事，无非国家，无非朝堂，再来便是家庭。

这三者，不管是哪一种，对谢启然来说，都是巨大冲击。

迟轻羽选择不问，是尊重谢启然。

谢启然选择告诉迟轻羽，是对迟轻羽的信任。

对于对方的想法，两人心知肚明，但都没有拆穿。

虽说是迟轻羽提议来喂马的，但其实是小景喂马，她和谢启然在旁边站着看，或者闲聊两句。

许久没有这样和谢启然聊过天，迟轻羽倒是有些不习惯，两人说些没头没脑的话，忍不住对视着笑。

本该是漫漫长夜，却在两人的闲谈中，天边渐渐亮出鱼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