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元凯不禁激动了几分,双手紧攥着拳头,他恨极了唐瑾宸这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可又偏偏不能轻易要了唐瑾宸的命。
“殿下言重了,南岳江山姓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将来执掌这江山的人是谁?你觉得,一个阶下囚,能跟世家公子比吗?”
唐瑾宸只是勾唇浅笑,虽然面色平静如常,可骨子里的嚣张傲气却是一点儿都没少,他如此说,不是在暗示夜元凯日后会沦为“阶下囚”吗?
“你说什么?你信不信我杀了你?”夜元凯气极,拳头捏得咯咯做响,额角上
青筋暴起,眼底燃着熊熊怒火。
“你要是敢杀我,早就动手了,也不会连抓我都不敢用圣旨。”
唐瑾宸凤眸促狭,唇边笑痕勾深,冷冷地打量着夜元凯,说不出的桀骜不驯。
夜元凯被堵得无话可说,唐瑾宸说得没错,他确实不敢动手,抓唐瑾宸也是私下里擅自行动,没让皇上知晓。
皇上这些日子都在调养身子,清除体内的慢毒,朝政之事不少都交给了夜元凯,平日里文武百官的奏折也是夜元凯在批,所以宫中朝堂,夜元凯几乎一手遮天。
“虽然本宫不敢杀你,但将你囚个十天半月,本宫还是做得到的,狱中不比唐府,条件艰苦,你就自求多福吧。”
夜元凯思忖片刻,缓缓开口,目光阴鸷,脸上泛着几分得意。
“你别忘了,靖王之事上你我可是有约的,你别太过分了。”唐瑾宸的脸色不着痕迹地沉了几分,语气中夹杂着丝丝怒火。
唐瑾宸绝不是好脾气之人,也绝不可能任人欺辱,他的忍耐是有限的,可夜元凯却不明白。
“在靖王的事上,你我都有把柄在对方手上,你若是供出我,你也不会有好下场,而且还会连累洛彤,父皇的身子一
日不如一日,这南岳很快就是我的了,到时候咱们走着瞧。”
夜元凯有恃无恐,他现在完全将唐瑾宸当成了敌人,字字句句都暗藏锋芒。
“不到最后一刻,还是别高兴得太早了,免得乐极生悲,猝不及防。”
唐瑾宸只是神秘地笑着,浅淡的神色让人琢磨不透,目光幽深,宛如一口深不见底的枯井,透出丝丝幽光。
“哼。”夜元凯只是冷笑一声,接着就转过了身,走出了牢房。
唐瑾宸只是寥寥瞥了一眼夜元凯的背影,接着便转身望向窗口,他心里很清楚,夜元凯这一回只是在警告他,关不了他多久便会放他走。
只是这一点,唐瑾宸明白,唐洛彤和千影未必知晓,还有秦轩和林亦铭,要是知道他被夜元凯抓了,非得出事不可。
望着外头的茫茫夜色,唐瑾宸不禁担忧了起来,千影现在还没出现,八成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夜元凯把他关在此处,这监牢的看守一定十分严密,滴水不漏,不能能轻易混入的。
唐瑾宸等了一夜,千影都未出现,狱卒和牢头们都听了夜元凯的吩咐,从昨日到今早,都没给唐瑾宸一滴水,一点儿食物,就这么让唐瑾宸干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