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还是瞒不过你,看来这宫中,论医术,真的无人能跟你相比。”
夜元凯轻勾薄唇,跟唐洛彤对视一眼,幽深的眸子阴鸷至极,早已没了当初的那份善良与意气。
“这么说,臣妾猜对了。”唐洛彤毕恭毕敬地站着,唇边的那抹笑意越发浓烈,语调轻缓,十分平静。
“朕的确在穆离那儿拿到了解药,但即便如此,你依旧要替朕诊治,穆离但野心你也看见了,若是没有你,还不知道他又会在朕身上做什么手脚。”
夜元凯原本让太医院令尹想办法掩盖住了他服用解药的迹象,但没想到唐洛彤技高一筹,既然如此,他便也不遮掩了。
“穆离这回给的解药是真的,但恕臣妾直言,穆离就是条躲在暗处的毒蛇,简直防不胜防,若是不除掉他,就算有臣妾在,又能起多大作用?有时候他带来的麻烦,要比他所制造的好处多得多。”
唐洛彤边从药箱里拿出银针,边缓缓开口道,虽然眼底波澜不惊,但话里隐隐透着警告,只是不知道夜元凯能不能明白。
“你说得朕都清楚,但眼下朕想要他的好处,若是没有了他,日后朕的麻烦会更多,所以朕必须得留着他,朕也
知道他一直都对你图谋不轨,你放心,日后在宫中,只要有朕在,他就别想把你怎么样。”
夜元凯抬手揉了揉眉心,明显有几分烦闷,脸上也透着几分愠怒,玉棋一直静静地侯在一旁,就当自己不存在。
“臣妾知道您的顾虑,但臣妾倒觉得,比起大梁,苗疆才是真正的狼子野心,您想利用苗疆人对付大梁,也许到最后,两头都没得到。”
唐洛彤话音刚落,手里的银针便落到了夜元凯的经脉上,一阵刺痛袭来,夜元凯立刻清醒了过来。
“你这是做什么?”夜元凯瞧着唐洛彤的举动,脸上有些许防备。
“替您疏通经脉,让解药能顺着经脉蔓延至全身,否则解药一直堵在腹部,无法发挥最大的效用,药效会慢许多。”
唐洛彤淡淡地解释道,夜元凯果然还是防着她,她心里顿时有几分无奈。
“不会的,那些苗疆人都在朕的掌握之中,就凭他们那么一点儿人,怎么可能是我南岳铁骑的对手,现在最嚣张的是大梁,朕必须得挫一挫他们的锐气,让他们尝尝南岳的厉害。”
夜元凯松懈了些,随即也回过了神,不紧不慢地开口道,说得十分笃定。
但唐
洛彤心里知道,夜元凯之所以能如此笃定,很可能掌握的情况只是穆离营造出来的假象,这南岳境内苗疆人不少,而且苗疆人都擅长用毒,比大梁人可怕多了。
“既然如此,臣妾也无话可说,臣妾知道,您其实一直都心系南岳,只是希望您的判断没有出错才好。”
唐洛彤也不再继续驳斥,省得惹恼了夜元凯,给自己惹来麻烦,现在夜元凯好不容易疏远了穆离,开始信任她了,她可不想一朝回到。
“朕也知道你记挂着南岳百姓,这么多日来,朕也想明白了,其实论后宫之主,出身并不是最重要的,更重要的是才德,洛彤,若是你愿意,朕可以废了皇后,改立你为后,母后那边你不用担心,朕定会让她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