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墨从袖中取出一个白瓷瓶,从里头倒出一粒药丸,递给了明舟子,随即就给明舟子倒了杯茶水。
明舟子咳嗽了两声,从景墨手里接过药丸和茶水,吞下后脸色缓和了不少,但比起先前,仍然憔悴了许多。
“师父,您如此下去不是办法,不如徒儿带您离开此处,给您寻名医治病吧。”
景墨眼见着明舟子一天不如一天,心里有些担忧,
便开口提议道。
“以血相祭,原本就大损根基,为师已是耄耋之年,在这世间也活够了,什么名医都救不了我,所以还是别多此一举了。”
明舟子喘息着,呼吸有几分沉重,每句话都说得极其艰难,好像随时都会撒手人寰。
“破解那机关,原本可以用徒儿的血,若我替您受此一难,您也不会落到这般境地。”
景墨垂下头,语气之中透着几分自责,他极少像现在这般寥落,好像十分无助。
“你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一旦离王起兵,你定要挂帅上阵,为师原本就大限将至,在这最后一点儿时日里还能派上用场,也不枉此生了。”
明舟子说着,便猛烈咳嗽了起来,刚才他说要歇息,全都是支开唐洛彤的借口,唐洛彤心里总算明白了,怪不得明舟子这几日都不对劲。
唐洛彤缓缓站起身,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心也悬到了嗓子眼,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就在她准备离开之事,景墨发现了外头的动静,立刻从屋里冲出,挡在了唐洛彤面前。
唐洛彤迎向景墨的目光,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贝齿紧咬下唇,脚下踌躇不定。
“刚才
我跟师父所说的话,你全都听见了?”
景墨冷冷地开口,声音低沉,透着说不出的冷漠,目光幽深,让人完全琢磨不透。
“嗯,你们什么都不说,我只能自己采取手段,你们不用出去找名医,我就是名医,我可以替明舟子前辈诊治,说不定还有一线希望。”
唐洛彤扬起头,鼓足了勇气,说得十分笃定,从唇边挤出一抹笑意,双手攥紧了身侧的衣衫。
“既然如此,随我进来吧。”景墨并没有发怒,只是静静地望着唐洛彤,说完就转过身,带唐洛彤走进了屋内。
玉棋也想跟过来,走到门口时,却被景墨关在了外头,景墨虽然一言不发,但眼神却一直都在示意玉棋,让玉棋在外头守着。
“前辈,您的事,我都知道了,让我来替您诊治吧。”
唐洛彤望着明舟子,同时明舟子也在望着她,眼见着气氛渐渐凝重了起来,唐洛彤便率先开口道。
“既然你已经全都知晓了,老夫要你发誓,不将此事透露给任何人,包括离王,若有违背,景墨便会替老夫杀了你。”
明舟子不仅没有点头答应,反而还警告起了唐洛彤,看来此事对他而言很是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