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不到容衣会过什么生活?
还是爹爹和娘亲看得更远?
洪炉大冶的修士受到尊重招待,上官大君离席,其他的人就可以散了。
年轻美丽的崔氏扶着鼓起来的肚子,炫耀似的对母亲笑,“卢姐姐,我家心夷和伊仙臣正在崔府中,我还未睹侄女女婿的天人样貌,今晚告假,见见那位厉害难得的剑修公子。”
母亲微微一笑,“年少成名确实耀眼,妹妹看热闹归看热闹,注意保胎。”
刍狗咬住嘴唇,伊仙臣也在京都。
不要见他!
母亲莞尔:“容衣与心夷在洪炉大冶中一起修学,便是姐妹,以后亦是连襟。崔府地小,夫君爱材,不如请伊剑修和心夷到宫中来,一起认识崔家前途无量的美佳婿?”
刍狗脸白。
卢夫人叫:“刍狗,过来。”
忽然被母亲叫过去,刍狗惶恐。
卢夫人笑着正眼看她。
“母亲。”刍狗跪下羞怯的说,“祝母亲寿辰快乐,闲雅鹿裘,春秋不......”
卢夫人挥手止住。
刍狗咽一口口水,便一个字不敢多说。
卢夫人展开手掌,刍狗的储物戒躺在她手心,微笑道:“你的贺礼,母亲收到了。”
刍狗脸红。
母亲笑道:“低级的灵植,仙门不缺,辟谷大能不用,药木只作烧炉的柴,这样的灵植可以喂辉儿的坐骑吃。”
刍狗僵住。
她的脸颊湿润,被委屈的泪水裹住,磕头恳请。
“娘亲,您尝一口,我培育的非常好吃.......”
“不用灵力法术能做的,终究是低等的东西,仙门高堂上用不得。”母亲冷漠道:“崔心夷与洪炉大冶的剑修来到,你随容辉去见识和待客,在野十多年,不能侥幸趁着地脉灵气滋养,能种出点饱肚子的什么,就妄想能当祭祀的礼器,改变处境,今日你在家族之中,就给我熟悉回上官的规矩!”
刍狗绝望:“娘亲,我已认清楚了!我、我......”
我不必去啊。
与我没有关系了!
嫡长女刍狗受这样的责辱讽刺,崔氏感受到卢夫人的怒火和敲打,自觉心瘆,忙退让说起好话,“伊仙臣是何世殊二师兄,出自洪炉大冶的俊杰,都是优秀男儿。”
卢夫人冷眼讥笑:“是我没生出得意的好女儿罢了,不过崔氏,你就确定一定生得出灵质卓绝的好孩子?”
其他妾侍看向崔氏,崔氏花容失色,捂住肚子。
卢夫人拂袖而去,刍狗捡起掉落在地的药山储物戒,呜咽哭泣地捧进手心。
只有一个人曾夸奖她种出的灵植甜美灵润、滋补身体。
已经分手断掉了。
她是嫌背叛与玩弄不够?还是太过信以为真?
一个没有灵力的凡人所做能做,于修士而言,不屑一顾,不过如此。
侥幸得遇,也难以守住。
上官容辉皱眉对刍狗说:“客人到来,你不能和二姐一样哭,丢了娘亲和上官的颜面。”
刍狗从地上起来,扭过的脚变得很痛。
“客人还有些时间到,我能不能休息一会儿?”
“慢不到哪里去。”容辉冷淡道,“你快修整,娘亲今天可怜动气,都因为你们。”
刍狗拿起储物戒指,低声说:“弟弟,喂你的奔雷神骏。”
容辉微怔。
“金参灵宝树我虽然养不好,药材和中级的灵植,我可以培育出来。”
她接着说。
“你们燃起丹炉,若觉得这药材烧出来的火好,可下命令给我,我在药山继续种。”
容辉喉结滚动一下。
刍狗绞住手指。
她的脚越来越疼,恐怕在来的路上扭伤得厉害了。
少君艰难地提醒:“你多笑笑,站着我后面,不要总苦着一张脸。”
刍狗轻轻点头。